走在了丹胎境界修为进益的道途上的楚维阳,都因为着自身法力短时间的急剧损耗,而略显得苍白起来。
此时间,面对着仍旧目光明亮,兼且跃跃欲试的淳于芷,饶是楚维阳也不得不稍显的狼狈的摆了摆手。
他像是对那样脆败的话语已经有些羞于启齿,又像是因为自身法力的损耗而切实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但不论如何,楚维阳都在用那一摆手的动作表明,这是在另一个领域,初入丹胎境界的修士面对初入金丹境界的大修士的又一场脆败。
事实上,本也没有定胜的道理。
哪怕是在斗法的过程之中,淳于芷已经将自己的修为境界压制在了丹胎境界之中,但是有许多事情仍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譬如那更为高卓的道法义理,更为精纯的修为法力,更为凌厉的战意,这些都不是随同境界的压制能够一同退化到丹胎领域之中的。
但老实说,不论及胜负,只是这样的文斗演法,对于楚维阳而言都是受益匪浅的一件事情。
要知道,长久的闭关炼法对于楚维阳而言也是一件极耗费心神的事情,因而,楚维阳主动选择了以玄门修士的方式进行闭关,是以入大定而坐忘。
在这样的过程之中,楚维阳诸念忘我,心神之中唯道与法的修持与运转而已,而这样的修持已经展开,除非是道法的运转、功诀的修持自身遇到瓶颈,否则这坐忘入定的修持方式,一经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短时间心神的损耗已经抵至了某种即将要过犹不及的极限。
这是自然而然的示警,意味着若要长久养炼自身无虞,需得进行些劳逸结合、动静相宜的别般修法,待得养足了精气神之后,再度进行闭关炼法。
于是,在楚维阳从这等玄家妙法的修持方式之中清醒过来之后,自然而然的便也依循着玄家显现的指导,开始以动静相宜的方式,一面调养精气神,一面也演练道法功诀,以掌握自己在入定坐忘的状态之中所修持而来的法力修为。
而同样的,伴随着楚维阳的“清醒”,淳于芷也很快从金红幡旗之中显照出了自己的身形来。
不仅仅是因为淳于芷这儿同样到了闭关的尾声,大可以断断续续的慢慢来,而且考量到淳于芷早先时的境遇,自昔日殒命之后,她已经就太久的时间仅以真灵存续于法剑之中。
而今依照得以重掌肉身道躯,正是想要活络活络筋骨的时候。
可偏生一朝生灭涅槃,除却正逢大势,与诸修一同合力出手围攻五行宗老掌教之外,对于淳于芷而言,无非便是闭关巩固,乃至于身形洞入法宝一界之中,趺坐在乾坤法炉之下,端看去时,与早先身为器灵的时候浑没有甚么分别。
也正因此,恰逢楚维阳需得动静相宜,几乎是同一时间,类似的提议从两人的心神之中齐皆涌现,端是各自正中下怀。
可许也正是因为淳于芷这里有着过分激涌的心神悦动的缘故,哪怕是文斗演法,如今端看来,却教楚维阳损耗颇甚。
当然,这也是楚维阳愿意配合的结果。
毕竟,在探索着“法身”的道途,进而走上“真形”之路后,楚维阳于丹胎境界的修法,不说古今未有之,至少是切实的与世人于丹胎境界的普遍修法迥然不同。
彻底超卓了去世上九成九的修士,本没有甚么值得教楚维阳心神不安的,天骄妖孽本就是这世上最为孤独的存在。
道途的迥异对于天骄妖孽而言是正常的,但是楚维阳却仍旧需得以寻常的丹胎境界修士为衡量,确定自己的道法的修途上,到底处在甚么样的位置,与丹胎境界的修持,又能够超卓去寻常人多少。
很多时候,天骄妖孽的殒灭,并非是因为自身的弱小,而是因为自身的所不自知与茫然失控。
也正因此,在这条注定义理高卓缥缈的路上,楚维阳愈是有着切实的进益,便愈是在意着自身的自知与自控。
因而,尤还在略显剧烈的喘息着,伴随着四面八方的浑厚雷炁朝着楚维阳这里疯狂灌涌而至,原地里,楚维阳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血色与红润之后,道人便凝神看向了淳于芷这里。
而另一边,在楚维阳的注视下,淳于芷一点点的收敛了自己跃跃欲试的表情,与此同时,她那明晰的展露在六炼丹胎境界的修为在呼吸间轻而易举的跃升出那道藩篱,进而稳固在分明同样在楚维阳的掌控之中,但却仍旧教人感觉到高邈的层阶里。
与此同时,淳于芷亦在审慎的思量之后,开口评价着楚维阳这从自己九炼丹胎境界一路降到六炼丹胎的综合表现,从乍一逢面的脆败再到几经缠斗之后的脆败。
“维阳,丹胎境界不同于以前的任何一个境界,不论是炼气期还是筑基筑基期,实则每一层阶,都是修为境界的切实跃升,是从一变成二,从二变成三的累加。
但九炼丹胎境界不是这样,只顾名思义,便能够看到丹胎境界与之前那截然不同的修法,维阳你既通晓丹道,便自该知道‘炼’是与累加截然不同修持方法。
这意味着,事实上,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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