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结果似乎在预料之外,更在情理之外。
或许也正因为太过于教人觉得惊诧了些。
他们在心神震动之间,竟失去了敏锐的思感。
此时间怔怔的望着那身裹五色烟霞,蹈空而起,朝着那五色风暴步虚而去的玄袍身形,心神之间遂只剩了纯粹的震惊。
更有甚者,伴随着蹈空步虚而去的过程之中,楚维阳身上,仍旧还有着源源不断的五色灵光汇聚而成,成为那绮丽的烟霞大氅。
这是在周瑾和孟怀象的身上都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无端的,此时间的诸修尽都觉得,好似是有一道素白的匹练在这一刻横空而过,将一道幽深的大幕径直的撕裂开来,那一切朦胧模糊的景象尽数都消散了。
继而呈现在世人眼中的,不论多么的惊世骇俗,许也便是真相本身了。
于是,下一瞬,当楚维阳的身形抵至那五色风暴近前的时候,忽地,是孟怀象与周瑾尽都在用那种惊诧的目光回望着楚维阳。
只是,孟怀象在惊诧之余,竟似是有着某种无法言语的悲凉狂喜。
“哈哈哈!我早便说过!哈哈哈!不是我!从来——从来都不是我!哈哈哈!不是我——!”
只一刹那间,孟怀象便几乎笑到了声嘶力竭,笑到了哪怕被五色灵光缠裹住了身形,仍旧要抚掌疾呼,涕泗横流!
这一刻,孟怀象那端看去时狰狞而扭曲的脸庞,似乎要比五行宗的门人更为癫狂。
可是任谁都能够听出,那笑声之中没有欢喜,那笑声之中只有悲怆。
莫大的悲怆。
而另一面,切实的与那面五色玉符交织与共鸣在一起的周瑾,则在楚维阳缓步抵近的过程之中,远远地有着比任何人都更为明晰的感触!
事实上,在他“器人合一”反向锚定了孟怀象的道与法之后,他便已经逆转了局势,更准确的说,是古五行宗先贤所遗留的最为正统的五行遁法的底蕴,对孟怀象造成了碾压。
毕竟孟怀象所传承与掌握的,还是楚维阳最初掌握五行遁法时的版本,未曾经历过细节的调整,未曾理顺那些古拙与意蕴高邈的枝节。
但是此刻,当楚维阳现身,他甚至不需要出手,只消将因果运数的气机在另一个层面教古宗遗宝感应到,局面便已经陡然间再度翻转!
周瑾所感触到的,是那面五色玉符中原本呆滞与机械的灵韵,前所未有的跃动与欢鸣。
一切真相,尽都在这无言之中了。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渣滓!阴沟里的渣滓!怎么会——”
周瑾这般声嘶力竭的怒吼着的时候,楚维阳蹈空步虚之间,便已经立身在了那五色风暴的边沿处。
他无需再抵近了。
此刻,他只消立身在那里,便有着汹涌的五色风暴弥散,继而将楚维阳的身形包裹。
无需他去就山海,而是山海来迎他!
闪瞬间,楚维阳便已经成为了这五色风暴之中声势最为汹涌的那道漩涡的气眼!
继而,道人用冷郁而空洞的眼神看向了周瑾。
“汝宗门人,自程玄中伊始,便浑没一个会说人话的……”
道人喑哑的声音在风暴之中若有若无的回旋着,偏偏一字一音,几如雷霆一般,在周瑾的心神之中炸响!
下一瞬,他那怒吼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地里,楚维阳已经扬起手来,掌心中,是那古拙而质朴的五色灵光洞照,不是在打落向那道五色玉符,而是在遥遥之间,与宝器的本源已经在交织与共鸣。
剧烈的痛楚从四肢百骸传递而来,紧随其后的是丹胎雏形都要撕裂开来的感觉。
可是这一刻,一切激涌的情绪都无法再教周瑾动容。
他只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眸。
以器御人,若再有人御器呢?
这一刻,周瑾切实的明白了,不论是他的性命,还是五行宗的运数,已然万事皆休!
……
玉髓河北,庭昌山左近。
风雷裹挟而至的闪瞬间,清河道人自九色玉阶法坛上接连退却数步,手中的古朴木剑竖在胸前,那原本应该隔空祭出的一剑化作了剑光清辉,反向笼罩着清河道人的身形。
如是,道果之力加身,放在在这一刻斩灭诸般,教清河道人得以重掌身心自由。
下一刹,迎着那兜转而至的风雷,清河道人这才折转身形,看向南天之际。
不知何时,在灵丘山的上空,风水堪舆大阵显照,浑似是一片翻卷的云海,偌大的阴影垂落,将那片无垠树海都尽数笼罩在了其中。
而这也恰恰意味着,那片南疆广袤的天与地,在这一刻尽数显照着浑厚的自然之力,加持在那座法阵上。
而立身在法阵正中央的,则是宗老那枯瘦而干瘪的身形。
但是此刻,伴随着那自然生息之力的不断加持,宗老那枯瘦干瘪的身形,也在一点点被缓缓显照的浑厚气血之力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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