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一样,看起来还是这个人,可是内里却像是彻底更换了心境一样。
当一位百花楼的九炼丹胎境界的修士,不再遮掩的将经年所学的百花楼秘法不着痕迹的运用在举手投足间,愈是恬静,便愈是满蕴风情,几乎教楚维阳无从招架,至少在相互间论法的这片刻时日里,类似的走神,在楚维阳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许多次。
不是镇魔窟中磨砺出来的道心不够坚韧,实在是百花楼的秘法太过于眼花缭乱了些,端是教人防不胜防。
而于是楚维阳这里遮掩的动作又太过明显了些,原地里,顿教师雨亭忽地从沉吟之中惊醒了过来,玉人一时间未曾先开口说些甚么,反而噙着温柔的笑意,眸光婉转的看了楚维阳一眼。
无声息之间,楚维阳只觉得那一眼看的意味深长,连那笑容本身,都浑似是似笑非笑一般。
唉,一败涂地呐……
只是这样的眼眉间神情流转只一闪而逝。
还不等楚维阳再细细的咂摸着其中的韵味,师雨亭那柔和的声音便传递到了楚维阳的耳边。
“宝器之中那沛然的须弥之力需得要有枢机,要有法阵掌总,公子的这般说法,实则是高屋建瓴之言,思路和方向上直指要旨所在,没甚么可指摘的地方。
于一层须弥之界再嵌套一界……老实说,妾身掌握须弥之道,自觉地此道怕是没那么轻易能够规避,造成宝器撕裂的,并非是须弥贯连的方式方法,而是须弥贯连本身!
如今再回看来,许是症结在《道周图》上面,不是说公子的道法有瑕疵谬误,实则反而是这道途太尽善尽美,过于圆融之后,反而纤毫之间的气机变化都是不谐。
只是矛盾便也生发在此处,有了《道周图》贯穿宝器的本源,支撑起沛然意蕴,才能够有宝器的玄妙景象,失了道图,连宝器都不存,更不要再谈甚么症结解法。
不过……罢了,说再多,此间纷繁变幻,都不是人力所能参透的,便依照此法再炼一件宝器罢了,于实证之中,再见一见真章。”
说着,师雨亭这里一翻手,便又是一枚玉简被她捏在了指尖,神念扫过的闪瞬间,便将依照楚维阳的刚刚的思路,将又一桩炼法记录在了玉简上。
再将玉简放下的时候,那宽大桌案的另一边,这样的玉简,已经层层堆叠,浑似是小山一样高。
山,玉山,玉……
楚维阳浑似是又有些想要走神儿,于是,电光石火之间,道人赶忙将手中的清茶一饮而尽。
天可怜见,楚维阳都还是头一回知道,这绿茶竟也能教人越喝越是上火。
下一瞬,楚维阳便已经起身而立,一边往屏风外走去,一边用喑哑的声音镇定的说道。
“贫道先去顾看此獠一二,内周天经络里的些许损伤若是不调养得当,他许是支撑不到这些思路一一实证的时候。”
而回应给楚维阳的,则是师雨亭半低着头,变得更加温柔的声音。
“公子思量缜密,诸般安排,自是再稳妥不过了。”
只是话音落下时,待得楚维阳的身形接连疾行着已经走出了木屏风外,借着这一层遮掩,师雨亭偏过头,很是眉飞色舞的瞥了青荷一眼,又将环握的玉盏伸到了青荷的面前,故意一样的左右摇晃着。
今日里一败涂地的,又何止是楚维阳一人呢!
自始至终,师雨亭一言未发,只是端看着那得意忘形、眉飞色舞的眉眼,师雨亭又像是朝着青荷这里,说尽了那些嘲讽的话。
原地里,青荷噘着嘴,再提起玉壶来的时候,动作便不再那样优雅,反而带上了些恶狠狠的情绪,颇似是要用这壶嘴儿戳死谁。
只是翠玉颜色的茶汤倾倒着,波澜水光之中映照的,却是青荷愈渐于有类苦大仇深的表情。
……
宝瓶江畔,荒凉旷野。
张都负手而立,看着不远处倏忽间腾跃而起的辰光,脸上却几乎已无了多少的苦大仇深。
果然,痛苦唯有转嫁了去,排揎了去,人心念便能够处于通泰之中,有着再往前看,往前去的心念与动力。
下一瞬,那空旷寂无之中,五色龙相显照成无上符阵,登时间,不等那辰光真个腾跃起来,便倏忽间被符阵兜头罩落,下一瞬,小孟道人的身形被从辰光之中打落出来,然后狠狠地掼在了张都的面前。
看着那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五官,看着一宗的嫡传道子就这样一身狼藉的匍匐在地面上。
张都分明尤还深深地惊惧着楚维阳,但同样的,也隐约找寻到了些许昔日楚维阳峥嵘肆虐时的肆意感觉。
明白了这是何等的快意。
于是,张都遂冷冷地一笑。
“别怕,贫道不杀你,只是你没能逃走,那就得按照贫道的安排继续做事,刚刚的玉简是写给谁的来着?
唔……想起来了,下一封信,该轮到乾元剑宗了是罢?
不行,截云一脉,半疯子忒多了些,但是不喊还不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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