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此时,不等楚维阳的这一道幽光法印刷落,伴随着那一道香风的吹拂,为首的女修士引着一行侍女,便俏生生的走到了楚维阳的面前。
“道兄好是镇定的心性,盖因镜缘仙岛上是人族、妖族天骄修士尽都云集,因而玉树龙王前辈下拜贴到了吾宗,邀吾宗子弟代为举办宴饮,招待诸位道兄!”
说及此处时,泥丸宫内,楚维阳的神形遂散去了那一点幽光法印。
紧接着,那女修士的声音继续响起。
“说起来,之前剑宗的谢前辈,险些要直接显照争鸣剑气,将这方天地寰宇毁去呢。”
这也是此女之前所言说的,楚维阳好是镇定的心性的缘由。
而原地里,楚维阳的心神之中只剩了些颇无可奈何的感慨。
无需多言说楚维阳也能够猜到,这不过又是玉树龙王的一次恶趣味的发作,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捉弄诸修,瞧一瞧所有人的不同反应。
而就在这样无可奈何的情绪蔓延到楚维阳的脸上,教道人展露出些许的苦笑时,遂又见得那女修缓缓地折转过身形来,便要虚引着楚维阳的身形,往那来时的霞光帷幕后面走去。
“宴饮还未开始,许是等余下诸峰的擂主累积下周天之数胜场,再到攫取了入内赴宴的机会,怕还是要有一阵。”
“因而先由妾身引着道兄,先往一别院处去休息,当然,这几日的起行坐卧,自然有吾宗的女修随侍。”
“道兄若是看上了哪个,直接开口点也成。”
“或者……妾身是百花楼外门大弟子……”
你这是在欺师灭祖……
闪瞬间,随在此女的身后,楚维阳的心神之中便只涌现出了这样的念想。
毕竟,撬百花楼嫡传丹胎境界长老的行,截百花楼嫡传道子的胡,这跟欺师灭祖也浑没甚么分别了。
而且,哪怕是在这说话间的一举一动里,此女已经极尽于魅惑,楚维阳对此的反应,也很是无动于衷。
不说之前几日里没少经历皇华宗炉鼎法诸秘术的磋磨,楚维阳多少还带着些圣贤的心性,只说此女施展的魅惑手段,尽都是百花楼所传,她所用的,曾经青荷都不止一次的在楚维阳的面前展露过,甚至用得远比此女更精妙,更为极尽于魅惑。
而且,就像是百花煞炁在她这里只得其一一样,纵然是那魅惑人的法门,她所施展的也单薄了些,论及花样之繁盛,莫说是尽得此道传承的青荷了,便比之皇华宗的齐飞琼都远远不如。
而且,百花楼的外门大弟子,再是大弟子,也是外门。
而百花楼的外门是做甚么的,楚维阳自然也是听过那么些坊间传闻的,难怪,脂粉气浓烈了些,风尘意蕴足了些。
这是真正销金窟里走出来的人,尤善的不是魅惑,不是言语间的情调,而是无形无相之间的吃人不吐骨头。
甚至,楚维阳不仅仅是浑无分毫的欲念生发,更相反因着这女修的一举一动,反而忽地生发出某种思感的情绪来。
毕竟说起,昔日与青荷匆匆一别,已有数月时间。
而也不得不让楚维阳承认的是,那曾经只身闯入外海之后最艰难,乃至妖兽围城的灾劫里最压抑的一段时日,都是青荷陪着自己度过的。
可偏生如今楚维阳愈渐的风光起来,反而长久的未曾见了青荷的身形。
或许,这也是那甚么百花楼章法里的一部分,可是对楚维阳而言,这会儿,想念了,便就是想念了。
因而,愈显得楚维阳这里七情消减,颇有几分百花拂面,而无动于衷的圣佛意味。
也正因为着楚维阳这样的反应,反而更教百花楼的一行人高看了他一眼。
能在百花楼女修士这样直白露骨的邀请面前无动于衷的,许是除却纯阳法门修士,便真个该是道心高卓坚韧之辈了罢。
真个罕见哩!
而那引路的女修士却也识趣,见楚维阳不感兴趣,遂停了魅惑,只正经的引着楚维阳走到了一处门扉前。
四下里尽都是须弥之力弥散而成的缭绕雾气,一切似实似虚,教楚维阳立身在这处庭院之前,远远地看去,只能看到雅致的院落围墙尽数都落在了须弥雾气的环绕之中,那雾霭帷幕厚重,教人瞧不真切,隐约间只看到了院落中那巍峨磅礴道宫的轮廓。
而正此时,就在楚维阳探看的同时,那女修士抵过了记载着门扉禁制的玉简,遂盈盈告退。
等楚维阳回过神来的时候,立身在门扉前的,便只他一人了。
掂着手中的玉简,楚维阳忽地回望去。
入目所见,楚维阳身后的来路方向,便只能教人瞧见那斑斓烟霞交织成的帷幕,再不见了那鬼蜮妖窟般的场景,更不见了那场景里狰狞可怖的血色轮廓。
玉树龙王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
楚维阳想不明白,稍作沉吟之后,遂将玉简贴在眉心。
以楚维阳如今的底蕴与造诣,几乎神念扫过的闪瞬间,这些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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