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被符阵遮掩着身形,楚维阳引着五人,复又踏着熟悉的山路,往古修洞府处走去。
……
好半晌,当楚维阳立身在昔日传法的幽暗洞府之中的时候,再看去时,那五人复又彼此相助着扛起一块巨石,正堵在了半坍塌的洞口处。
倒也不至于说是严丝合缝,只是在外面一眼看去时尽都是山石嶙峋的表面,唯有一道缝隙,可教一人略显艰难的钻进钻出。
做罢这些,霎时间,洞府之中幽暗的便恍若是那夜幕提早降临了一样。
可楚维阳只是眨巴着眼睛,很快的,便已经顺利的适应起这种幽暗来。
无穷无尽的黑暗将楚维阳的身形包裹,只在这巨石堵在洞口的闪瞬间的变化,便倏忽间教楚维阳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安宁。
而与此同时,寻到内里一间尚且干净的空旷石室,那早已经自顾自跌打的快瞧不出原本模样的五人,遂又在幽光的牵引下,依靠着石壁,并排着跌坐下来。
下一瞬,楚维阳便已经立身在了其中某一人的面前。
“抬手。”
“运转法力。”
“悬照在掌心!”
伴随着楚维阳略显阴冷的声音响起。
霎时间再看去时,那幽暗的石室之中,便有了第一道微茫的光亮。
暗红色的法力倏忽间从那人的掌心之中显照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与第三道灵光显照,那是楚维阳显化出来的水火之力,只霎时间,便将那道法力一裹。
倏忽间,灵光交缠回旋之中,那道暗红色的法力便在水火磨盘的磋磨之中,霎时间溃散开来,点点灵光之中,只余那纯粹的暗红色血煞,被翠玉火与乌光水炼化而去。
内视之间,那在命府寒潭之上的九面玄龟还好,变化细微些,只是在其上的龟甲纹路变得更为玄奥古朴了些,反而是蟾宫心室内,那长久悬照的翠玉火中,白鹄与青鸾火相回旋于其中,伴随着血煞的炼化,其上明愈盛,凤鸣声中,似是已有着开始孕育第三道火相的倾向。
一息,两息,三息。
忽地,某一瞬间,那道暗红色的灵光彻底在幽暗的石室之中溃散了去。
原地里,忽地,楚维阳那如同自森森鬼蜮中爬出来的幽冷声音再度响起。
“继续!”
唰——!
暗红色的血煞法力再度显照,许是真个听到了楚维阳声音之中的迫不及待,那法力自掌心之中交缠,倏忽间看去时,几若是一道血焰悬照。
那暗红色的焰光明灭不定的跃动着,一时间,愈发映照着楚维阳的脸庞阴晴不定。
于是,复又在良久的静谧之中,幽暗的石室里,愈见那水火声势愈演愈烈。
直至良久的时间过去。
哪怕眉心处有着符咒烙印,哪怕心口与命府具都贴着咒印,可终至某一瞬间,法力干涸之后的剧烈不适,仍旧教这人从昏沉之中清醒过来了些神智,他艰难的张开嘴,那喉咙的挤压声里,尽都是满蕴痛苦的抽吸。
紧接着,楚维阳一扬手,幽光倏忽而过,复又教此人昏睡过去,彻底没了动静。
而后,楚维阳踱步到了另一人面前。
“抬手。”
“运转法力。”
“悬照在掌心!”
第156章 暗屋森森啼怪鸮
良久时间过去,半日后,已真个是深夜时分。
那五人尽都干涸了法力,兀自陷入了昏沉的睡梦中去。
复又走出了那间石室,楚维阳倚靠在洞府门口的巨石上,借着那道狭窄的缝隙,眺望着分明晦暗,可是这会儿却也洒落着微光的天穹。
恍惚之中,他几乎觉得这半年里的经历尽都像是甚么梦幻泡影一样,仿佛一梦醒来,自己仍旧在石窟之中困坐,这日日夜夜里唯一微茫的光亮尽都源自于那窄小的洞口。
不,这一切到底是不一样了。
一念及此,楚维阳复又低下了头来,他抬起手掌,灵光愈发圆融的水火两相之力显照在楚维阳的掌心。
这是他愈见蜕变与升华之后的法力,纵然是离着那筑基境界,他也已不算渺远,已然可以窥见那门扉后朦胧的光影。
而随着那水火两相的显照,紧接着,水火中兀自有煞炁蒸腾,再看去时,竟在楚维阳的掌心中显照出真灵来,水龟镇坐,火凤回旋。
仔细凝视去时,只这一日的蜕变,竟能胜过往昔时楚维阳数日间汲取妖兽血煞的苦修。
这才真真是教楚维阳颇想不明白的地方。
缘何,这血煞道孽修的法力,竟有这般效用?
正沉吟思量着,唯恐是自己这里生出来的变化,随着楚维阳的手腕一抖,玉蛇遂又从袖袍之中钻出来,浅浅的嗡鸣声里,玉蛇感应到了楚维阳的念头传递来的心意,蛇口张开的瞬间,便渡出了一缕嫣红色的妖蛇血煞气来。
只一缕血煞气,不会动摇玉蛇的根基,许是半日光景假寐着便能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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