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列位对自己的收获还算满意,些许浮财,道爷看不上,你们既然觉得有门路,索性都交予你们。”
“只是从来没空着手来空着手走的道理,道爷需得为我这灵宠寻一味毒炁,这是咱们早先说定的,所以列位若是没有意见,这尊紫蟾丹炉,我就留下了。”
闻听此言,刘道人连忙笑着点了点头。
“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我们断无意见!断无意见!”
“只是说起来,这丹炉瞧着山丘也似,不知该是何等重!道兄可有安置法子?需不需要我们兄弟仨搭把手,给您把丹炉扛出这地宫来。”
闻言,楚维阳摇了摇头。
“无妨,且放在这儿就好,吾庭昌山自有收宝炼器的妙法!”
“况且……”
说着,楚维阳眨了眨眼,似是沉思,紧接着低下头,探着身子凑在了刘道人的耳边。
一抬手,楚维阳死死地攥住了刘道人的胳膊。
“早先不许你打听这打听那的,可如今不同了,咱们好聚好散,我与你交个底儿,之前闯镇魔窟时,我说我就在那儿,本也不是诓骗你们的话。”
“只是这一桩事情到底闹得两家不大好看。”
“救出我那师侄之后,没敢在北面多待,我就直往灵丘山这片来了,半是云游,半是躲人。”
“我看这地宫就不错,算是处僻静地方,道爷准备暂住一阵。”
“只是除却我之外,你们三人确需得守秘才是。”
“另外……既然是躲人,未必不会有剑宗的人,或是冒充我,或是冒充我师兄弟,行走在灵丘山这片。”
“你们是地头蛇,若是察觉到甚么,直来地宫与我报个信。”
“不要你白帮这个忙,事后甚么好处,都可以商量。”
“甚至于,我欠你一个人情,庭昌山与你结一份善缘,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刘道友,你不是嫌旷野之中过活太苦么?你不是羡慕庭昌山盛景么?”
“人不能只盯着手里的饭碗,也得往前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
半日后,地宫中。
瞧见刘道人欢喜的什么也似,百般赌咒之后才领着兄弟二人离去。
因是,偌大的地宫陷入幽暗寂静之中。
身后的箩筐被楚维阳卸下,荡起一阵尘埃,引得探出头来的马管事一阵咳嗽。
好半晌喘匀了气,在楚维阳的注视下,马管事才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向那山丘也似的紫蟾丹炉。
紧接着,楚维阳方才问道。
“方才你与我说得,都是真的?”
“不是我不信你,从镇魔窟中出来以后,你还没在修行的事情上骗过我。”
“只是你看,我,盘王宗的独苗,你,剑宗的前任管事,俩人摞在一块没庭昌山一块山石高,就凭这点底子,你也能琢磨透这紫蟾丹炉的根底?还说是甚本命法宝遗蜕!”
闻言,马管事却头也不回,只定睛看着那丹炉,自顾自的说道。
“那你留下来做甚么?”
“倘若不信,那就是心中仍旧有着不切实际的期待?”
“看看地面上这些灰烬与尘埃罢!随手抓起一把来,当年可能就是教人抢破头的宝丹、经书、法器!”
“天晓得是多少年过去了,连最好生葬下的棺椁都一并化在了齑粉里……”
“你说,若不是那等本命法宝,承载着金丹大修士道果的本命法宝……在修士陨落之后的遗蜕,凭甚么,这紫蟾丹炉,还能如此的栩栩如生,还能不朽不腐?”
“金丹大修士呐……”
话说到最后,马管事的脸上几乎露出了痴缠的迷恋表情。
这样的表情,直看的楚维阳一阵恶寒。
可他也明白,马管事说得大约有几分道理在的。
至少,哪怕不是甚本命法宝遗蜕,试上一试,总不会吃亏。
一念及此,饶是楚维阳,也不禁揣起手来。
“所以说,我该怎么着,才能参悟这遗蜕,悟出那甚么道果来?我听你之前说得玄乎,道果也能教人参悟?”
马管事看得愈发痴迷了。
“大道三千,随世感应。”
“这遗蜕昔年还是法宝时,可是与金丹大修士的性命相交的!大修士的道与法,便是法宝的道与法,彼时浑浑一性命,既在丹中,又在器上。”
“倘若是这位先贤的法脉传人,或许还另留有秘法,可以最大限度的参悟这遗蜕中的道果余韵。”
“可我想着,他大概不是剑宗先贤,也不是你们盘王宗曾经的门人。”
“那便只有笨办法,死死地盯着它,然后入定,入大定,先存神观想,然后坐忘!得其意!忘其形!”
“至于能够从道果余韵之中得出甚么来……许是一门秘法,许是一道符箓,许是一门术法、神通,许是……源自金丹大修士的一部功法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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