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决定不去道城了?就这么听着庭昌山的安排,直往南边去?这可是真真的一条寻死路!”
闻言,楚维阳没有回应,反而下意识的看向周围的数后面,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从那幽暗的阴影之中走出,笑吟吟的看向楚维阳。
只是到底没有再见闫见明的身影。
马管事的声音也再度响起。
“莫看了,那人与你商议定下之后,只在后面悄然跟随了一段路,便径直离去了。”
“他只以为掌握着炼气期巅峰的修为,便视你我为无物!”
“却不知剑宗秘法的玄奇与奥妙!”
“掌握了剑意,在探寻与感应上,更盛同境界神识念头许多!”
正此时,马管事看到楚维阳探寻似的望过来的目光,管事反而咧嘴笑了笑。
“这样的剑意秘法,你就不要想着学了,离了《五脏食气精诀》,你也该知道,自己在剑道上是个浑没有天赋的,都敢拿这个来赌咒了,怎么还觉得自己能学会剑意秘法?吾宗的剑意在你手上,能斩人性命就已经是不错了!”
“最简单的,运转剑意,以神念包裹,然后拿着剑意当神念用,透出体外,横扫四方,身周方圆变化,则尽在感应之中,此般没有秘术来的精巧,还有打草惊蛇的隐患,但只以探寻与感应而言,足够用了。”
听得马管事所言,楚维阳果然随念而动,立身于层层雾霭之中,驱使着雨水剑意,横扫地方而过。
果然,茫茫树海,方寸间只楚维阳这么一处立身地。
最后悬着的那么一口气,也随之松了下来。
这是,马管事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维阳摇了摇头。
“咱们在南边旷野里待久了,恐怕就是一条死路。”
闻言,马管事点了点头。
楚维阳继续说道。
“可今日与庭昌山的弟子道左相逢,我若是不答应下来,只怕当时就是死路一条。”
马管事又点了点头。
年轻人复又继续说道。
“两权相害取其轻,所以白天的时候,我须得顺着闫见明的意思往下答应着,这样才能避免速死之劫。”
“其实哪怕赌咒了,闫见明也未免信我,他背后的丹霞老母只怕更会将那几句话当笑话看。”
“但事实上,闫见明要的也只是我这样的一个态度罢了,他们或许比我自己,更希望我能够活着。”
“所以接下来,还得先稳住他们,得先在旷野中折腾一段时间了。”
“等他们松懈了,等到他们习惯了,就该是想办法脱身往东边道城跑的时候了!”
“你说过,七十二道城,剑宗的人都插不上手,更何况是庭昌山了。”
“彼时……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闻言,马管事点点头。
“若是一直等不到他们松懈呢?”
楚维阳笑了。
“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为了等一个活命的机会,我能在镇魔窟里年复一年的忍受下去,如今境遇未必会比当时更糟了,况且今日的我,也不是曾经的病鬼,大不了……与闫见明分一分生死罢!”
楚维阳平静的声音,像是在说甚么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情。
闻言,马管事竟也同样平静的点了点头。
“你能想明白就好,若是我死在了这中间的路上,你能不能将我的尸骨带去东海的道城,我是玄宗良家子,不该被埋在旷野里,我又是剑宗叛徒,也不愿将尸骨留给他们受折辱。”
楚维阳掂了掂箩筐。
“我能背你一段路,就能背你把这一程走完。”
这般一边走一边说着,正当楚维阳再一次停下脚步,正准备再捏起手中的玉简,探看辨别些甚么的时候,忽然间,楚维阳手中的玉简灵光兜转。
下一瞬,玉简脱离楚维阳的手,悬在年轻人的身前。
似乎是预料到了甚么,楚维阳并称剑指,渡入了一缕元炁法力进入那团血红色的灵光之中。
下一瞬,嫣红的灵光划破幽暗的雾霭。
面前的树海之中,忽然间有禁制的灵光从四面八方亮起。
那是一枚枚云篆文字,部分楚维阳尚可辨别,大部分在楚维阳看来仍旧晦涩,也正是这些云篆文字,这会儿首尾勾连着,化作一道道篆纹锁链,似乎将一片宽敞的空地遮掩在了树海之中。
而随着那道血红色灵光没入其中。
霎时间,楚维阳感应到了自己的气息在融入其中,与这一道道陌生的篆纹产生了某种熟悉的联系。
下一瞬,楚维阳微微地抬起手来。
禁制的灵光悄然间消弭不见,原地里,一道无形无质的门户洞开,而等到楚维阳一步再踏出的时候,原地里,没有了葱郁树海,没有了迷蒙雾霭。
幽谧的森林之中,一座木楼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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