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也从未辜负人们对他们的信任。
至少桥头镇派出所是这样的。
经过一夜的反复问询,各种角度的询问,在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这个并不算大的案子也彻底告破了。
经调查,所有男知青中竟有四个曾做出偷盗行为,两个属于内部作案,也就是只为祸知青点,另两个则在整个村子范围内进行过团伙偷盗。
东家的鸡,西家的地瓜,南院的腊肉,北邻的玉米面……
这四人不光有偷盗行为,还与崔星辉一样都涉嫌造谣生事,污蔑他人的罪行。
清晨,云团团还咬着安抚巾睡得不知今夕为何夕时,陪着派出所的同事熬了一夜的大队长就匆匆来了云家。
哪怕叫自己一声二叔,又是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大队长也没直接进西屋,而是先站在东西两屋的过道上喊了两声,然后才进东屋。
佟有鱼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正和两个儿媳妇围着灶台做饭呢。
云老太松了手,让佟有鱼每天给两个孙媳妇各冲一杯鸡蛋水补充营养。正好云家每天早上都要先烧一锅热水,冲鸡蛋水并不麻烦。
一见大队长来了,佟有鱼给儿媳妇们冲完鸡蛋水还就着锅里的热水给大队长沏了壶热茶。一边问咋的了,一边又叫马丽去看看云团团起来了没有。
不用做饭的小姑子,起的从来都不早。加上昨天跟云老太去唠嗑,在九婶家喝了些茶,又给席征送了宵夜。总之昨天睡晚的云团团不会起太早就是了。
马丽端着碗进西屋,见云团团睡得正香,一边将碗放到箱盖上,一边伸手推了推云团团。
看着被云团团咬在嘴里的枕巾,马丽不由摇头轻笑。
谁能想到处事圆滑的小姑子还是个不咬着枕巾就睡不着觉的小丫头呢。
云老太上了年纪觉少,虽然早就醒了却没下炕,而是盘腿坐在炕上做针线。大队长刚刚在外面喊的那两声,云老太听见后就用极轻柔的声音喊了云团团两声,云团团在被子里扭了两下又不动了。不过云老太却知道云团团这会儿已经处于似醒未醒阶段,不用人叫她自己就会睁开眼睛了。
马丽来的正是时候,前脚推了两下云团团,后脚云团团就睁开眼睛了。
脸在枕巾,或者说安抚巾上蹭了蹭,云团团才看向她大嫂。
而她大嫂这会儿则是又端起冲了鸡蛋水的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起来了。
这玩意不趁热喝,凉了就腥了。
“大队长来了,找你的。”
“哦——”云团团揉了揉眼睛,一边坐起来一边说道:“我梦里还梦见喜鹊绕着咱家飞呢,原来是大队长来了。”
云老太/马丽:“……”
先穿袜子,再穿昨天放在炕梢温着的棉袄棉裤,之后一边拿着木梳梳头一边往东屋去。
“二叔咋这么早就来了,吃饭了吗?”说完不等大队长说什么,云团团就又一脸心疼道:“肯定是没吃呢,昨天陪着席征他们熬了一晚吧。妈,咱家还有鸡蛋吗?给我二叔蒸碗鸡蛋糕补补。”
鸡蛋糕就是鸡蛋加水加些调料蒸出来的鸡蛋羹。不过是他们这边的老话叫法,因供应社卖的糕点里有一种特别宣软的糕点叫鸡蛋糕。所以为了区分开来,偶尔他们也会唤成鸡蛋羹。只是家常还是这么叫罢了。
咱家有没有鸡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佟有鱼腹诽了她姑娘一顿,然后就笑道:“就是家里没有,还吃不上了咋的?大队长先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别整了,我不在这吃。你快收拾收拾跟我走,有正经事找你呢。”前一句是对佟有鱼说的,后一句是看着云团团说的。云团团闻言知道一定是什么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事这才不方便在她家说,脆脆的应了一声,便去洗漱了。
水是二嫂梁友娣给兑的,一半凉水一半热水,正适合洗脸。有大队长等着,云团团也麻利,刷牙洗脸只用了分钟就完事了。抹上新开封没几天的友谊牌雪花膏,云团团就一边给自己梳辫子一边喊大队长走人。
刚刚头发就已经全部通开了,用缠了毛线的皮筋随便扎了一下就先去洗漱,这会儿边走边梳头,到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大队长是陪熬夜的,案子的结果也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影响太坏了。
“二叔是啥意思?”
“过两天还要跟着镇长去县里开年度总结大会,出了这事”见云团团问,大队长就直接说了,“我想着劝一劝贺知青,看看这事能不能私了。你和派出所的席同志熟……”
先劝贺之亦私了,再请席征等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这件有可能让村子名誉受损的事压下来。
人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还想劝人息事宁人要是你儿子被人这么折腾,你能同意?
啧,反正云团团是张不了这个口。
“这不是啥大事,为了咱们村,为了二叔,搭个人情又算什么呢。”云团团在心里腹诽了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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