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还猜测了一回云团团为什么没来。
云团团为什么没来?
这不是快要杀猪了嘛,云团团正在为她的拉拉队招兵买马。加之佟姥姥的生日到了,云团团又跟着佟有鱼回了趟娘家。
知道村里人都是什么脾气秉性,怕原本没什么心思想法的两个孙媳妇再让这些村民给整出什么来。于是云老太便做主让佟有鱼带着云团团回佟家给佟姥姥拜寿,只让云家父子四个去上工。
至于两个孙媳妇马丽和梁友娣佟家那边也未必都是心眼好的,还不如留在家里做几缸粘豆包呢。
云老太绝对是个人物,地主家做工的经历又让她学会了不少不动声色的剥/削手段。
后世不少家庭主妇辞去工作留在家里,一边照顾老人孩子一边做着没完没了家务,一天到晚活没少干却总被人认为她们很清闲。
云老太是过来人,她倒不会这么想,可她还是用外面冷,趁着农闲留在家里养养身子的理由将两个孙媳妇留在家里了。
两个孙媳妇留在家里,不光要收拾房院,做全家老小的饭食,还要准备能储备的吃食。像是粘豆包,火烧什么的,这些吃食做出来后放在窗外的大缸里,能一直吃到转年清明后。
除此之外,全家老小的被褥子也要拆拆洗洗;没做完的针线活也要做出来;分到的毛粮像是玉米这类还要手工脱粒……若是能弄到毛线,还要给一家老小织些毛衣毛裤毛袜子。
物资匮乏的时代,大多数人家只有过年时才会改善一下伙食,每到这时候家里的鸡就成了主要受害对象。于是鸡养的还算不错的云老太每年冬天都会让自家的母鸡孵小鸡。等小鸡孵出来了再与同村的村民「换」些东西贴补家用。
因仓房不如屋里暖和,再加上母鸡抱窝时又不乱飞,在小鸡崽还没出生前将母鸡养在屋中炕尾也不会太脏。所以即便是有些洁癖的云老太也没反对母鸡养在她屋中炕上。
原本的四人间,在云敏出嫁云彩上班后彻底变成她和云团团的双人间了。母鸡就老老实实的窝在炕梢,看起来还有些莫名的乖巧。只是再乖巧,因为炕上有它也不方便做活就是了。
云家人有泡脚的习惯,这也使得他们家的被褥都不太脏。加之每个人的被子上又多缝了一块与脸和脖子接触的被头,隔三差五就将被头布拆下来洗,也使得被褥单子非常好清洗。
只是相对于洗,重新将它们缝起来才是最麻烦的。
现代人洗了床单被罩只需要将其套上就好了。可这会儿的农村却没有简单好用的成品床单被罩。而是需要先将火炕擦干净,再用两块一大一小的布夹着被子或是褥子用拆下来也过了一回水的线围着被褥的四个面缝一圈。
除了板正不滚包这个优点外,也就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费时又费力的手工活。而且一家九口人的被褥都要一一拆洗再重新缝好也是不小的工程。
大活小活琐碎的活层出不穷,可就这还有不少村民说云家太惯着两个孙媳妇呢。
这年头哪怕是老人过日子,家里也极少做席。不过是一家人关上门吃顿好的稍微热闹一下。大人们都在屋里说话,年轻小姑娘们便都凑到了后屋。一边烧些热水给屋里的大人续茶水,一边取暖聊天。
云团团也是这样,先跟着佟有鱼给亲姥姥拜寿,又与嫡亲的舅舅舅妈联络了一回感情,之后便去了烧水做饭的后屋。
佟悦拿了一块巴掌大的土坷垃用锅里的热水和成泥,又将佟喜刚刚给她的两只麻雀放在里面裹了一回泥,便将泥麻雀丢进了灶坑里。
一边推柴烧水,一边注意灶坑里的泥麻雀,然后一边与云团团说八卦。
这会儿是无论什么八卦都避不开云彩成镇里人的事。
去镇里工作,户口就转到了镇里,以后按月领工资按供应本领物资,跟从前不一样了,也跟她们不一样了。
最重要的是有了工作后,云彩就和云敏一样都有工作服穿了。
“那你呢?你家就没说怎么安排你?”佟悦想到云敏和云彩心里说不出来的羡慕,看一眼坐在她身边啃冻豆包的云团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的问道:“你奶最疼你,她应该不会不管你吧?”
冻豆包还带着冰茬,有点小冻牙,但口感却非常不错。在没有零食的时候啃个冻豆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小表姐这么问,云团团想都没想的摇头,“我奶没说。”
“这工作花了不少钱吧?”佟喜一边将烧好的热水灌到暖壶瓶里,一边「不经意」的问道:“大嫂她们就没说什么?”
“咋没说呢。”云团团闻言就是一乐,“钱不钱的我不当家也不知道,更没听我妈说过。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要是我二姐不会打算盘也不会算帐,更没上过学,怕是家里想花钱也花不出去。如今我家的两个嫂子都准备学点什么一技之长了呢。”
连小学都没念完的佟喜/佟悦:“……”
她们想听的绝对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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