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
段锦陡然起身,狭长的桃花眼瞿然注视望着亭外的穆冰瑶。
良久,他才道:“上来。”
“谢殿下。”穆冰瑶心里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打直拳有用。
“穆二小姐,你方才的话若被有心人听见,弄不好你我都要人头落地。”
穆冰瑶没有接他的话,直接拿起石桌上他帮她倒的茶,吹了吹,泯了一口,然后以帕子拭擦自己的嘴唇;段锦将目光紧紧锁在她犹湿润的唇瓣,突然一阵奇想,想那两片晶莹唇瓣,亲吻起来是什么滋味……
他晃了晃脑袋,这两天怎么了?老是被这姑娘闹得神思不宁;昨晚躺在床上就百思不得其解,他竟然将一直随身配戴的冰鉴宝玉,这样简单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丫头?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那迷人的唇瓣掀动:“不想争皇位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段锦一愣。
她大着胆子说:“太子作孽,惹恼皇上,皇上散了莫家军、拔了太子兵部和吏部职权,正是扳倒太子的最佳时机。太子失了莫家资源,又不能明目张胆拉帮结派,便找上丞相府议亲;别说穆晟深得皇上信任,丞相府也有一个强大后盾,那就是嫡母王氏的娘家,威远侯王牧。”
穆冰瑶见段锦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说:“可是我那聪明的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太子的船不稳,他怎么可能将整个穆府和王家都交到太子手上?所以议亲的对象,从嫡女穆冰莹落到了我这个庶女身上。”
穆冰瑶现出一抹很悲哀的笑容:“太子娶了我这个庶女,可以让皇帝觉得太子守分,对我父亲更百利而无一害。”她看向段锦:“若太子顺利登基,我这个庶女就会‘病死’,给长姐让出一条通往皇后的康庄大道;若太子输了,死的也只是一个庶女,他损失的起。”
“那也是你的事,与本王何干?”
穆冰瑶正视着段锦:“我不甘心为人作嫁是其一,段钊表面谦和、一副翩翩君子风范,实际上却是兔死狗烹之徒,能共患难,却不能共享乐,所以,瑶儿私心不想让他成功。”
段锦微笑:“本王还真承蒙你看得起。”
穆冰瑶道:“瑶儿信任殿下,殿下不是过河拆桥之人;您放心,事成之后,瑶儿自会远离,不会让殿下有见到瑶儿的机会。”
“你为什么这么恨穆家和太子皇兄?”
穆冰瑶澄澈的眸,蒙上厚厚的沉痛阴霾:“瑶儿命苦,十四年来穆家视如草芥,唯一的亲娘又死在王氏手中,所以瑶儿恨穆家入骨,不想自己成为人家摆弄的傀儡。”她深吸口气:“不想制于人,只得先发制人。”
段锦有些楞忡,这是坊间传说“粗俗无文,胆小怯懦”的穆冰瑶?为什么他觉得此时的她美得不可方物、像一朵艳绝傲世的牡丹?
那身瘦弱的傲骨让他心疼,让他想将她纳于自己羽翼之下?
段锦摇摇头,这是疯了吗?昨天不但把冰鉴宝玉给她,今天竟然还想凭三言两语就答应她?
段锦自认自己很少依直觉做事,但遇到穆冰瑶,他就只剩直觉。
“你想让本王如何帮你?”
穆冰瑶望着段锦妖孽得不象话的脸庞,话到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来,整张小脸腾地变成了粉红色,与她身后漫天红杏倒是相映成趣。
段锦往前跨一大步,来到穆冰瑶的面前。
“很难说出口?”
穆冰瑶紧盯着地板,突然像下定决心般猛然抬起头,大声说:“娶我!”
段锦的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好几倍,她甚至可以看见那双桃花眼里映着自己绯红的脸蛋。
“啊!”她被这张放大的帅脸吓了一大跳,双手下意识想推开段锦,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向后倒,倒下去的剎那又下意识抓住段锦衣襟,段锦迅速将手护在穆冰瑶的身后,两人紧贴着身子,一起弯腰倒在乌木柱上。
一阵沁人的木梨香混着茶香袭来,让穆冰瑶一下子失去了反应。
而与穆冰瑶的脸仅有咫尺距离的段锦,压在穆冰瑶柔软的身体上戏谑地说:“穆二小姐,虽说你已经向本王求婚了,但我们进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我,我只是不小心……”穆冰瑶急着争辩,一双清澈的大眼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跌进了段锦戏谑妖孽的桃花眼中。
两人青丝缠绕,段锦的手一手撑着她的后背,一手手指毫无征兆地抚在了她翻飞如蝶的羽睫上,温凉搔痒的感觉如触电般传遍穆冰瑶全身。
“娶你不难,你口口声声说能帮本王,如何帮?”
穆冰瑶细眉如柳,轻轻往上一挑,淡然说道:“瑶儿前些时候昏迷了几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能梦到日后发生的事情。”
“哦?”段锦有些失望,这么一个可人儿竟想用怪力乱神来骗自己,看来坊间对她的评论还是有参考之处。
段锦将她扶起来,两人靠这么近,她身上的馨香在他鼻息间缭绕,那两片绯樱唇瓣有些招人。
“预知梦?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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