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
“小姐,为什么这么麻烦,要特地用乌贼墨来写?”
做乌贼墨耗工费时,但穆冰瑶亲自制作,一步步都很谨慎。
“乌贼墨挥发x高,不到十天,我写的这些字句,都将挥发不见,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拓拔珩这个人心眼小,睚眦必报,在穆冰瑶这里吃了这么多亏,又是中毒、又是被迫签契约,处处受制于她。这封信明晃晃就是她送粮给北周的证据,才不信拓拔珩不会拿来利用。
秋月担心道:“如果他拿到信,就给皇上看怎么办?”
“不会。”穆冰瑶写完,拿起信纸吹g笔墨:“他没拿到粮食之前,不会贸然亮出底牌,对他而言,拿到米粮是他的首要目的。”
秋月笑道:“等他到了永济关,这封信早变成一张白纸,看他拿什么威胁小姐。”
秋月等人得意笑着,但穆冰瑶心情却很沉重;八月换段锦要陪六公主和亲北周,轮到她要担心段锦的安危。
拓拔珩绝不是一个省心的主,看他的眼睛穆冰瑶就明白,他是草原上的狼,盯上的猎物,若不得到手,他势不罢休。
大秦,已经成了他眼中的肥羊;段锦是他吞噬肥羊的绊脚石。
皇帝下旨,让赵王同时迎娶王轻云和涟漪公主,刘淑妃就立刻传白氏进g0ng,亲自与白氏商量包含六礼、时辰、仪式等等,白氏心里五味杂陈,但看到刘淑妃盛意拳拳,也没话可说,至少在态度上、礼制上,刘淑妃和赵王都做得无可挑剔。
唯一让王家不舒服的,就是涟漪公主也是同一天进赵王府。
段钤同时迎娶正妃与侧妃,刘淑妃可忙坏了!正妃和侧妃都是要入皇家玉牒的,王家不能得罪,哈尔赤族也不能得罪;除了聘礼抬数少了二十抬外,其他的,赵王府给涟漪公主的,与王轻云几乎所差无几。
白氏回到房间经常以泪洗面,为王轻云不值;对外她要笑脸迎人,对内要安慰nv儿,前几天王轻云被涟漪公主和穆冰莹一折腾,孩子险些保不住。
为了王轻云,白氏头发白了不少。
哈尔赤为了给涟漪公主壮声势,听说深受哈尔赤王信任的国师符泰,将会陪同蒙达王子,亲自来参加婚礼,带来的嫁妆足足一百零八抬,这还不包括五百匹给大秦的战马。
这摆明就是打算和王家别苗头的意思。
段钤不想让王轻云太难看,再加上她又怀了他的孩子,也是真心高兴自己有后,又是皇帝第一个皇孙,所以他特别重视,为了宽王轻云的心,在刘淑妃准备的聘礼上,又加了二十抬,并且许诺亲自迎亲,才让王家脸se稍霁。
迎亲的喜事,给低迷许久的赵王府带来一丝生机。
至于张家,献宝船会的成功,以方谨为首的一批官员升了官,连带提携了许多张家子弟;段钧监管工部后,新官上任三把火,整个工部大调动,趁机安cha自己人,许多农收后要动工的工程,他也不避讳给了张家方便。
工部是很花钱的部门,但只要户部钱拨下来,油水也十分滋润;许多原本观望的臣子,竟也慢慢依附过去。
至于段锦,手中本来就有兵部和吏部,去年击退西戎、今年剿了几次匪,加上穆冰瑶带来的声势,玉面战神的声望,一直是几位皇子中最受百姓ai戴的;所以算来算去,太子段钊,宛如受了诅咒,声势直坠。
段钊在太子府不知发了多少顿脾气!
李旭出走,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拿出一百多万两都打了水漂,有去无回;而王家与段钤结亲,虽然王家没说要反水投靠赵王,但一个与赵王有姻亲关系的武将,他怎么还敢视为亲信?
王家的态度不明,穆府就更暧昧;送去的两个侍妾一个被断指送回,一个只能当后院怨妇……这一个个离去,他堂堂太子怎么就好像众叛亲离了一样?
更糟的是,母后给的赤焰军,没有母后说的那样厉害;段锦在一日之内五百人全数歼灭,不留一个活口。
此刻,他就跪在勤政殿,被皇帝直接把赤焰令扔在地上。
段钊咬牙:“请父皇降罪。”
“降罪?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你?”
段钊毫不怀疑皇帝真的会杀了他,忙磕头在地:“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
“孽子!一国堂堂太子豢养私军就算了,还伪装流寇占领城池、杀害朝廷命官,这若能饶,还有什么不能饶?”
段钊只能把头低得更低。
“太子真是朕的好儿子,朕遣散了莫家军,你居然还敢私藏军队,这一支赤焰你倒是藏得隐密;但是你的赤焰军不是拿来对付敌人,而是拿来对付自己百姓,你这样如何当我大秦储君!”
段钊冷汗淋漓:“请父皇恕罪!儿臣一时误信佞臣怂恿犯下大错,已将弘文馆吴翰、辛传两位洗马罢免斩首,请父皇饶了儿臣这一次!”
躺在地上火红的赤焰令,几乎要烫伤段钊的眼。
皇帝一脸沉痛,他如何不明白太子这样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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