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抱在怀里,清新的薄荷混杂着沉香的气味,是专属于他的味道。
她竭力平稳微乱的呼吸,在这熟悉的怀抱里自我拉扯,既想疯狂逃离,又无限眷恋。
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停下,她被他抱起进了一间宅院,她微微睁眼,余光扫过周遭场景,庞大的院落灯火通明,她认出这是桓家在绵山的别庄。
沿路下人们被公子的气势所摄,纷纷退到路边,垂首站立不敢多看。
桓翊在卧房和书房之间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她抱进了他惯常待的书房。
书房阔大宽敞没有任何隔断,临窗一张巨大书案,其余都是书架,只有在北面靠墙处有一张卧榻。
桓翊将宋时祺放到卧榻上,手刚松开,宋时祺便挣扎着艰难爬起,四肢被锦被缚住,她形容狼狈却始终低头不看他。
扇骨般修长的手隔着锦被将她扶起,被角被他伸手拂开,柔顺滑落,露出她睡前盖着的单薄丝绸被子。
脖颈之下一点春光乍泄,宋时祺下意识地抓住丝被将上身裹住,散落塌边的锦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一双赤着的玉足便露了出来,她试图将双脚缩进丝被中,却是顾上不顾下,一时进退无措,整个人微微颤抖起来。
“可是冷了?”桓翊靠近两步下意识想将她搂入怀中,手伸至一半却克制着握拳颓然放下,他倏然转身,“我去给你找炭盆。”
宋时祺被这话噎到了,这六月的天,烧炭盆也未免……
她无奈闭了闭眼,唤住他,“把锦被给我。”
桓翊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笨拙地拾起地上的锦被递给她,此时宋时祺已将上身裹好,接过锦被盖住双腿。
桓翊无意间瞥到她光洁细腻的小腿和因紧张蜷起的脚趾,脸僵硬地撇到一边,手足无措。
书房一时陷入难堪的静默之中。
须臾,最想尽快结束眼前局面的宋时祺尽力按捺着心中的恼怒,沉声开口质问,
“我敬重桓夫子的为人,可今夜你如此行事,实非君子所为。你若真心珍我、重我,想要娶我为妻,为何要如此败坏我的名声?难道这就是你的目的?你以为如此我就不得不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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