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泽仁救了我一命。
叔叔保持着沉默,但似乎又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让我难堪,所以只是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随你们去吧,就当,多养了个儿。”
或许,他们有由心的祝愿,也有感谢的妥协,但不论如何,我都感谢他们,给我这个和他们成为一家人的机会。
反观泽仁和我爸,气氛则轻松很多,吉羌泽仁一口一个爸十分顺溜,我爸本就对他十分满意,此刻更是笑容满面。
吉羌泽仁牵过我的手对我爸说:“放心吧,叔。”
最后,他向那个没人坐的位置,磕了一头,轻轻说了一句“阿姨,您放心。”
我在心里说:“妈,你放心,我肯定会很幸福。”
接下来便开始宴席。
二十来个人系着围裙摆餐具,饮料,上菜,人很多,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却笑得高兴,并没有因为是两个男人的婚礼而异样脸色。
但客人的异样目光是不可能没有的。
许多人落座之后偏头朝我看过来,都是很快地,状若无意地扫一眼,生怕与我对上目光,他们似乎很好奇,这场婚礼的新娘子到底在哪里?
“妈妈,新娘子呢?”
“两个男的哪有什么新娘子呀,看那个,好,在左边那个头发稍微长一点的那个,差不多就算是新娘子吧。”
“啊,两个男生结婚啊?”
“嘘嘘嘘,吃人嘴软,现在啥社会了,啥没有?”
“那两个娃才长得俊,要是都是我女婿该多好。”
“你就胡说八道哇,人家两个结婚还都给你当女婿。”
“人家原医生好得很,上次我找他去看病人家都不收钱……”
……
六轮宴席后,人渐渐稀疏起来,但屋里屋外仍座无虚席。
紧接着是双方长辈“谈话”的环节。
长长的木桌,铺着红色囍布,泽仁爸妈和我爸坐在上八位,泽仁那边由辈分类推整整坐了四排,而坐在我这方的,只有陈列,师父。
只希望大家不要觉得我没有诚意,因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到场了。
不过,我倒是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亲情经营是真的失败,近亲都被我处成了远亲。
我生疏流程,下意识紧跟着吉羌泽仁。
最前排的老人不约而同都带着军绿色帽子,局促地神情看起来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
最终还是泽仁外公开了个头,大家才说了起来,内容无非是对我和吉羌泽仁的愿望。
接着,吉羌泽仁则带着我向在座长辈敬酒,并告诉我该如何称呼。
一切进行的还比较顺利和谐。
晚上八点,表演开始。
我和吉羌泽仁站在人群最后面,感受着人声鼎沸,节目里有很多藏舞,服饰多样,有两三套我甚至是第一次见。
但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舞台上,而是身边,平日里,我和吉羌泽仁总有一个是要滔滔不绝的,可现在,我们却不约而同地沉默。
安安静静地感受着周遭的所有。
约莫到了晚上十一点,节目结束,吉羌泽仁拉着我的手,去点燃了我们婚礼的烟花。
数箱烟花齐放,一颗颗直窜天空,随即炸开七彩光芒,将夜幕绣成一张锦帕,绚烂无比。
就像吉羌泽仁和我的约定。
第78章 原老师。
麻将机囫囵声、琵琶脆碟声、苍老高唱声、小孩儿嬉笑声它们徘徊在屋外,隔着玻璃,交错敲打大红的窗帘,每一声都是诚挚的祝福。
我和吉羌泽仁并躺在喜床上,没有开灯,模糊的红影盖在身上,我们就那样沉浸在不彻底的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呼吸。
终于尘埃落定。
可是我到现在,依旧不敢相信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在我的并不算详细的人生计划中,自己会和吉羌泽仁一起做任何冒险的事情,但独独没有和他结婚这一桩。
我想过,但我不敢做。
我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暗处的红色无形之中灼烧着我身体,我伸出手,微微转动,窗外微弱的光便挑剔地在戒指上面闪了一秒。
我轻声说:“如果我知道我能跟你结婚的话,一定会把第一次留在今晚。”
或许我这么说,有些矫情,但我却是真的这么想,但这并没有应该不应该,也并没有因为时间早晚而有所贬值,因为对方始终是吉羌泽仁,我始终心甘情愿。
我只是不知道,我能给吉羌泽仁什么,才能让他觉得这意料之外的今天无可替代。
吉羌泽仁握住我手,四枚戒指在半空汇合,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原医生的每一次,都是我的珍贵。”
“可我今天什么都给不了你。”我摩挲着他的指节,心里滋味有些复杂,“明明这么重要的一天。”
吉羌泽仁“咳”了一声,像是在整理情绪,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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