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十分具有冲击性,在我眼前无限放大,仿佛下一秒,里面的人就会破屏而出。
虽然我知道吉羌泽仁就是单纯比个心给我,并没有半分勾引的意思,但是我的关注点,已经无法集中在那个十分具有力量感的心形上。
这张照片就像一朵热艳的红玫瑰盛放在满园白茉莉中,十分惹人注目,以至于我一时沉迷美色,都没有及时回复他。
还在疯跳桑巴舞的心,让我一天就理解了为何小别胜新婚。
—我想把他吹干。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肯定不会当他本人的面去说,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年龄大还猥琐。
我以前也健身,在健身房里所看到的要比眼前的多得多,各式各样各种颜色,早该是波澜不惊,乏味至极,在我看来那不过只是一堆排列组合的组织。
可是,我对吉羌泽仁的身体却像上瘾一样,当面是,分开更是,似乎触摸他是我每天必吃的药。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只知道每次都感到很饿,很渴,又很冷,很不妙的依赖感。
特别像红色癖,但又不尽相同。
我应该给他回一个什么呢?不回的话又会让他担心,最终还是回了个“好”,发完又觉得显得有些敷衍,才紧接补了句“我今天会比较忙,可能会无法及时回复消息,你要注意休息,别累着了。”
奇怪,突然就不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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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骨科早上第一台手术,师父年高,已经不适合再做大手术,因此这次为我主刀的是何年师兄,也是师父的得意弟子。
“小原,你刚看啥了,心率这么高。”他看了眼心电,转头问我。
不说还好,一说又想到了。
手背传来轻微的刺痛,我扫了眼刚扎好的留置针,笑了笑,说:“啊,没看什么。”
就看了一眼人体。
“又高了,还说没看什么。”何年师兄挑了挑眉头,笑着问,“是不是处对象了?”
我沉默了几秒后,简略承认,“嗯,是。”
正如吉羌泽仁所说,我并不擅长撒谎,又不愿意否认,所以只得应下,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有什么。
告诉他们我已经有了对象,还还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接触与麻烦。
室内的都是熟人,听我这么说,都惊讶地看向我,仿佛我是一棵万年终于开花的铁树。
“原医生处对象了?”
“这不得让各个科室的小粉丝心碎啊。”
“应该很优秀很漂亮吧?”
优秀是真的,漂亮,也可以这么说,反正好的词语去形容吉羌泽仁总归没错。
“行了,再问心率要飙了,手术还做不做了?”何年师兄抬眼警了一眼,众人便收了八卦闲聊的心思,毕竟后面还排着手术,不能在我一个人身上耽搁。
“总之,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吧,这个心率做不了手术。”何年师兄说着坐在手术台边,带上了无菌手套。
等心率正常后,开始打麻醉,这次的麻醉是半麻,比全麻痛苦很多,我想上次按我那个不省人事的程度,应当不需要打麻醉了。
麻醉剂缓缓注射进臂丛神经,很快,整只手臂变得胀痛麻痒,惹得右半边脑袋都十分难受,让人想去挠,可是我余肢受缚,只能干熬到手臂失去痛觉。
脖前围着无菌布,为了不让我看到伤口,但我在上头看见模糊的血光,隐隐的血气在我口鼻中来了又还,渐渐变得不新鲜,各种术器在耳边发出滴滴的声音,无声地为我的生命续航。
这是我第二次躺在手术台上,却是第一次这么清醒,之前,我一直都是站在手术台旁边的人,如今换了位置,让我更加能够切身体会到病人此刻的感受,一种期待走出手术室,交付自己生命于医生的感受。
但我,又和他们不同,没人在外面因我忐忑,没人在手术室外等着我出来。
我也想的,不过没关系。
或许这次复术后,我就可以双手拥抱吉羌泽仁,我就可以重新拿起手术刀了。
我不想让别人和我一样,从手术室等出来是一具尸体。
手术结束后,我整个人也躺得发麻,甚至有些昏沉,被抬到病床上的时候都没什么知觉。
我听见轮子“咯吱咯吱”碾过地面的声音,听见何年师兄不知道在问谁,语气很不确定,“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家属?我哪儿来的家属?
但随后我就听见了两声拘谨粗糙的答应声,是个男声,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我一时间想不出来除了陈列,我和谁的关系还好到来医院照顾我的地步。
碰瓷的吗?还家属,这年头说谎的成本这么低。
突然,我听见一声绝对熟悉的“乂乂”。
幻听—她怎么可能在这?
这半麻的威力什么时候这么大?
我疲惫地阖着眼睛,不想睁眼,更想不明白。
“乂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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