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做料子和色彩也就那样,能做出个什么花儿来。
另外这些料子价格实惠,织娘也不愿意花费功夫在这样的料子上,二来即便花样新鲜,价格也不敢提多高,毕竟买的人腰包里就那么些余钱。
霍戍看向了桃榆:“你选些中意的吧。”
桃榆自是没客气,要让霍戍选,那还不得麻布从初一穿到十五,下半个月换成葛布。
瞧他终日都是这两样料子的衣裳换着穿,装起一穷二白的汉子来,简直手到擒来。
若非是还有些良心在身上,他那点子私房钱都得给他骗干净去。
“麻、葛的话就不考虑了,各地哪里能少了这两样料子,大老远的运送过去卖不起价格,划不来。”
桃榆索性直接和吴怜荷商量。
“是了,这两样料子走商几乎都不会拿。倒是火麻布会有货郎带些去县城上卖,只是要去北域,火麻布也可以不要。”
吴怜荷全然是把这当做自家的生意来对待。
“从绫罗绸缎里选最为恰当。”
两人商量着一个料子里选了三四种花样来,价格最实惠的花样即选的最多,像是罗价格最高,便只择选了三种。
出于对成本的考虑,多取次等的绸缎,中等少取,上等的话拿个几匹做压箱底的好货即可。
霍戍看了以后,预计的是用出三百两选买布匹,具体能拿多少,要和掌柜谈。
桃榆道:“便我随吴三姐姐和掌柜谈吧,届时尽量的以计划的价钱里多拿些布匹。”
念及着霍戍的性子,也不是什么能同人绕得了价格说的出好话的。只怕是肃杀一张脸,倒叫人觉着他不是来谈生意而是来砸场子的。
他主动把事情给揽了下来。
霍戍应承桃榆的话,他也乐意让他去做一些事情,总是一味的相护,不如让他自长些本领。
自然,前提是他愿意去做这件事,倘使不愿意,即便是能让他长本领的,他也不会让他去。
正月年节里这些富商多是忙碌,恰好今日十里布行的掌柜在,吴怜荷没多耽搁便前去先问了一声,那头有空闲的话便直接带着桃榆前去见人。
今朝错过了商谈,指不定是什么时候掌柜才有时间。
等吴怜荷口信儿的功夫,桃榆喝了点茶水。
“吴三姐姐为着咱们的生意跑前跑后的,往后你可得好好教阿盼骑马射箭。”
霍戍应声。
吴怜荷确也是符合赵长岁昔年同他所说的,热心良善。
“骑射得骑才成,待从北域回来,我给他带一匹好些的马。”
桃榆点点头。
同州的马少,多是骡子,若要买上一匹好马,价格高低还是一回事,有价无市乃寻常。
还得找到人脉才能买到。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吴怜荷方才回来,眉梢之间多了些喜色。
“掌柜的得空,走吧。”
桃榆便和吴怜荷一道前去见掌柜,霍戍没出面。
十里布行的掌柜姓汪,单名一个隆字。
像是这般富商,除却铺面的生意,还得查巡底下的产丝种麻等诸多事务,平素来铺子里的时间并不多。
桃榆也算是十里布行的常客,来了许多回却一次都不曾见过掌柜。
原以为也就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富人,不想竟是个年轻男子,体修貌端,面容清正,谈吐亦是儒雅。
“阿楚,快看茶。”
汪隆见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三个人,微微打量了霍戍和桃榆一眼,旋即热情的招待了两人坐。
“不晓得二位前来,颇为失礼。”
桃榆同汪隆行了个见礼,霍戍则很江湖人气的以点头致意。
“吴娘子在布行里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带了亲眷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是我们来的唐突,还望汪掌柜勿要见怪。”
桃榆道:“也是有幸,能今日与汪掌柜谈生意。”
“吴娘子已经同我谈了二位要的布匹料子,既是吴娘子的亲眷,那也便不是什么外人,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汪隆道:“货多从优,二位既是拿货行商,我也给实诚而不繁复的价格。所有料子以市价的六成让于二位,如何?”
桃榆闻言,把准备好的压价的客套话顿时又都憋了回去。
“汪掌柜爽快人,如此便同账房先生省下一桩繁复的活计了。”
桃榆没想到会这么好谈,不过看着吴怜荷脸上的笑容,想必是她提前便已经和掌柜谈的差不多了。
倒是借用了人情,此番没白来。
于是乎,各档次花样的布匹,以先前选的基础上又挑选了些,定了四百来匹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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