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入冬就快要过年了,到时候年节里我吃很多东西,自又会再长些身体。”
黄引生闻言不由得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身侧小哥儿的脑袋:“过去的事情就一直别憋在心里了,往前看。”
“我晓得的。”
黄引生点点头,又道:“对了,下个月十五你生辰我怕是不能去村里同你过生辰了,得去外府谈一笔药材生意,来去怎么也得十来日。”
桃榆呐呐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过阿祖不来同我庆生,庆生礼却不能少,外府带回的药材得分我一点。”
黄引生笑着摇了摇头:“医馆里的药材还不够你拿似的。”
祖孙俩说笑着从后院里到前堂来,方才进铺子,就瞧着医馆里侧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黄引生尚且还没瞧清楚逆着光一张侧脸都隐匿在灰黑中的人是谁,便见着身旁的小哥儿先快步走了上去。
“霍大哥,你怎么来了?”
霍戍偏头见着小跑过来的人,眉心微动,人果然是在。
他冲着桃榆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
“这、这是怎的了!”
桃榆见着霍戍宽长的手背上直冒着血,不少已经流进了指缝间,糊的一只大手格外的可怖。
“得快点止血才是!”
黄引生瞧了一眼,便立马折身从柜台前取出了医疗箱,正说要替霍戍消毒包扎,自家小哥儿却从径直从他手里抱走了箱子。
跑了两步方才想起自己的不对一般,折身道: “阿祖先帮旁的病人看诊吧,我来包扎就成。”
黄引生眉头一提。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眼睛盯着自家哥儿,转去接待了个老太太。
“霍大哥这边来吧。”
霍戍跟着桃榆去了边角处的一个矮诊台,他劈腿落座在诊台前侧,几乎能把桃榆和诊台全部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下。
诊台方才到他的腰处,坐下人都有些曲不下了,颇有些像是大人坐了小孩子的位置,把地方占的满满的滑稽感。
不过这诊台显然是给桃榆量身定做的,他坐在另一头高矮刚刚合适。
霍戍挤在位置上不由得眉头微紧,不过当一双温软的手把他的左手捧了起来,轻轻的用沾了水擦拭去血迹时,一时间又什么不适从都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弄的啊?”
桃榆紧紧夹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擦拭,只怕动作大了些触到伤口再成二次伤害。
霍戍看着近在咫尺,能清晰瞧见根根浓密睫毛的小哥儿,认真又带着忧心的神色,不知觉的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很疼么,怎么不说话?”
桃榆清理完血迹,要用酒消毒,少不得要辣得伤口疼,见着霍戍连话都没应,不免抬起头。
“没事。”
霍戍:“不过是在肉铺里划了一刀。”
“你是从乔师傅的铺子过来的?怪不得伤口都还一直留着血,像是才伤着的。”
桃榆的眉头便没展开过,喋喋不休道:“我见肉铺的刀总是泛着银光,定然都很锋利,用的时候一定要留心些。”
霍戍不咸不淡的吐了口气,神色一如平常,言语却酸:“头一天学,手笨了些。”
桃榆听霍戍这么说,连忙道:“你可千万别灰心,万事总是开头难,手艺活儿嘛,谁一开始就能做得好的,多练几回也就熟悉了。”
“尤其是屠户猎户这种营生,本就门槛高,学起来不易。要是急于求成伤到自己就不值当了。干活儿麻利固然是好,却也不能赶着快就伤了自己,那不是舍本逐末么。”
桃榆说着,忽而放低了声音:“要是乔师傅骂慢你的话,我让阿祖过去走走,帮你说点好话。”
霍戍眸子微动,有什么从心间扫过,他径直看向面前宽慰他的人,从未像此刻一样难以克制的想要上手捏一捏桃榆的脸。
他收回目光:“嗯。”
桃榆见他没有在偃旗息鼓的模样,才道:“你忍着点疼,我给伤口消毒。”
他吸了口气,用棉花沾了酒从霍戍手背上得有他小指长的伤口上来回擦了三遍,松开棉花时,自也才跟着松了口气。
接着给敷上草药,一连缠了几圈布条。
“换药么?”
“换的,过两日来换一回,等结痂了我这儿有祛疤的膏药,不会留疤的。”
桃榆安慰道。
“我不在意留不留疤。”
话毕,他眉头忽而紧了一下,道:“你很介意伤疤?”
桃榆迷糊的扬起眉:“姑娘小哥儿爱美,自然介意伤疤的啊。村里不少小姑娘和哥儿都找我讨祛疤膏的。”
霍戍没应话,眉头却更紧了些。
桃榆以为自己捆的太紧了,赶忙又松开重新缠了两圈。
一头的黄引生瞧了几眼两人的方向,虽是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可见自家哥儿一会儿凶巴巴的神色,一会儿又温言相慰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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