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池海霖当初在苏燃陪伴下亲手种下的那棵树。
当池海霖下班回到别墅休息时,管家忐忑的走过来,告诉他这个坏消息。
池海霖的视线落在窗外,果然没见到最常见的最歪斜的那一截黑褐色的杏树树枝。
如果是花开的季节,那截漂亮的树枝会开着美丽的杏花伸展到二楼窗前,供他观赏。
池海霖根本没想过,这棵树会遭受这种灾难,他以为他会把花养的越来越好,树干越来越高,一辈子都是那样不会发生变化。
这场风刮得太大了。
他跟着管家下楼,走到别墅后院有些硬邦邦的土地上。
因为是冬季,土地不够松软,草坪上的青草也干枯了没有春天时的柔软。
被风吹断了树枝的杏树坦然的、充满渴望似的迎风面对池海霖牢固的站在这片土地上迎接他的到来。
池海霖沉默的看着这棵树半响,片刻后,他走到那棵树底下,扯掉自己的左手上黑色的羊皮手套,缓慢的抚摸着这棵树有些苍老的躯干。
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管家有些不安的站在他的身后,生怕被自己的老板迁怒。
但池海霖没有发火。
他指了指地上被风吹断的那一大段树枝,走到管家的前面,“去找个人把这一截树枝锯断做成收藏品,废弃的木屑就留在后院埋在土里做花肥。”
看起来是很理智,但是管家感觉池先生是昏了头脑。一截普通的树枝,哪有什么收藏价值?但池海霖坚持如此,老管家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老管家认为今天的池先生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向来不爱回老宅的池海霖搬回老宅住了好久,一直到临近阳历春节,池海霖才又回到了别墅。
阳历春节当天,池海霖仍然留在别墅。
他没做什么,就是按照往年的惯例去贴对联,贴福字,贴“出门见喜”,做一切正式农历春节应该做的事。
他甚至在门口准备了一挂气球仿真鞭炮。
做这些琐事的时候,池海霖又想起苏燃。
过往的每一年,都是苏燃和池海霖一起做这些,更准确的说,是苏燃扯着池海霖的衣袖央求和他一起做这些。
当时苏燃可怜巴巴的说,“你不能陪我过农历新年,那阳历新年总要把时间留给我吧?我是有男朋友的人,自己孤零零的过年算什么。你就留下来,留一天也行,你最近太忙都见不到你,我只想拥有你完完整整的一天时间。”
池海霖答应了,他当时说,以后的每一年阳历春节,都会和苏燃一起度过。
今年的阳历春节,只有池海霖一个人回到这宅院。当初渴求池海霖陪伴的苏燃却没有回来,彻底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忘了干净。
池海霖在卧室的玻璃窗上贴着窗花后,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苏燃的心情。
应该也和自己一样难受吧,或者,比现在的自己心情还糟糕。
在每一个农历春节和除夕,在别家热热闹闹的时候,苏燃要一个人在别墅做这些,一个人面对孤寂的院落。
就如此刻的池海霖站在这里,真的会忍不住想念他。
随着烟花解禁的消息传开,热热闹闹的农历新年也已经开始预热。
池海霖三次回老宅吃午餐,两次看到有远方亲戚带着礼物过来走动。
热热闹闹的讨论声中,池夫人商欣亚也开始跟着亲戚们讨论小辈们的人生大事,“要我说,姐姐,你还是知足吧。你们家小安谈了个黑人模特当女朋友,其实没什么不好。能当模特人家那身材比例绝对杠杠的漂亮,虽然肤色不同,但是家里孩子喜欢啊。”
商绒花非常不赞成,“我真的看不惯她,干什么事都和家里人节奏差太多,大家脑回路都不在一条线上怎么相处?”
“你看不惯也别太为难人,现在的孩子特别有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你要是非要和他们对着干,那他们肯定不高兴要和你闹。”商欣亚一副非常有经验的模样,对着她姐姐开始指导一二,直到池海霖走过来轻咳两声,她才愣了一下,看明白姐姐一副非常纠结忧愁的模样。
商绒花叹了口气,看着池海霖,“还是你们家海霖懂事,做事比我们家那个臭小子稳当多了。”
“什么呀,这个才愁人呢。”商欣亚一撇嘴,指了指池海霖说,“天天忙工作,一个工作狂到现在也没个着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成家,我未来儿媳妇连个影子都没有,就他那冷漠的鬼样子,吓跑多少女孩,别说女孩、男孩子都没胆子和他处处看。我看他是要孤寡到底了,还不如你家小安省心呢。”
池海霖听的耳朵麻木了,他看着两位长辈,有些心烦,“妈,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个。”
商欣亚才不搭理他,“不能,除非你赶紧脱单。”
“哦,”池海霖的思维迟缓的想了想,看着她说:“其实有个好消息,我脱单过了。”
“真的假的?”商欣亚一脸惊喜问她儿子:“哪家千金,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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