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地消失无踪。
“这都说的什么,呵,把姓王的那穷酸都说成救世主了?”
大多数百姓自然而然地转变了想法,对官府越发信心十足起来,但也有心里特别不痛快的。
寿灵几个大大小小的粮商家,就有几家很是不高兴,尤其是牛家,牛家在寿灵是数一数二的大粮商,像他们家,平日里收粮卖粮,其实赚头不算大,家里就指着灾年赚钱赚得多。
这牛家的当家眼光向来很毒,早在土匪刚冒出点苗头时,他就有意识地赶紧藏了好大一批粮食。
前些时候牛家的少当家,和狐朋狗友们喝酒,还不小心说漏了嘴:“就盼着城里闹灾,别管是匪患还是兵灾,别说是旱还是涝,闹了灾,咱们家的生意才容易做!”
一般的商人提起土匪来就又惊又怕,牛家不一样,牛家提起土匪,那都是一口一个绿林同道。
他们家早年便是土匪起家,也就是这些年家里觉得不能一辈子吃那口饭,才在县城安顿,花了大笔的银子洗白自己,貌似做起了‘正经’生意,但像这样的时候,他们可不怕什么土匪。
第七百七十四章 脸面
在寿灵这等偏僻小地处,牛家就是庞然大物,堪称土皇帝一般,向来无人敢惹。
这少当家年轻气盛,更是没少在城里胡闹,虽说不至于杀人放火,可也四处打架生事,欺男霸女的勾当也没少做。
王知县当年也是满腔热血,自然要制止这等恶劣行径,就此便和王知县结下了梁子。
后来王知县到是老成世故了,知道这些地头蛇个个不好惹,想把官做好,还真不能开罪人家。
可惜还是老成的不很到位,至少让他同流合污,他是做不到,反正牛家少当家一直看他是一百个不顺眼。
只到底,他好歹也是个知县,一方父母,便是私下恨不能弄死他,面上到也相安无事。
“呸,他怎么还不去死!”
相安无事个屁!
“这姓王的分明要害咱!”
这说唱的故事,有英雄就得有反派,没个反派,没个戏剧冲突,故事也不会好听。
大半是巧合,小半是必然,顾湘编个故事,信手从本地淘了个恶霸角色。
这角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原型,不过是把各种恶事都归于一个角色身上,可奈何牛家心虚,他们那位少当家自己把这事往自己身上安。
连听了好几出故事,今天反角头破血流,明天就是被砍头,后天直接天家破人亡。
牛家一家子都是惊怒交加。他们在寿灵威风惯了,却没想过自家可能不会有好下场,反而是一股子狠劲涌上心头,恨不能王知县明天就倒大霉。
“我到要看看,最后是哪个身首异处,没个下场。”
县城若是让土匪给攻破了,城里残留的那点粮食都让人抢得颗粒不剩,那就到了他们牛家发财的时候。
牛少当家恨恨地想。
“五郎,今天我路过靳水桥那边,他们又出了个新本子,五郎您今天还去看么?”
牛少当家正一边啃鸡腿,一边生闷气,外头他那傻乎乎的伴当就高声呼喝起来。
“……去。”
牛少当家哼哼了声。
伴当应下,却是忍不住碎碎念:“天天听了就生气,生完气还要继续听,这都什么毛病。”
闲出来的毛病呗!
县城一片萧索,官府实行管制措施,他出门也没什么乐子,除了顾湘鼓动起来的各路说唱先生以外,整个寿灵县就再也寻不出别的娱乐活动。
青楼瓦舍,都是大门紧闭。
平日里他喜欢追捧的那几个行首,如今都不知所踪,整日在家里和小妾玩,能有什么意思?
牛五郎一向耐不住寂寞,往日一天到晚不着家,如今早憋得难受,顾湘写的剧本,又指点过些许表演技巧,如今县城的说唱班子,说是说唱,其实和后世的话剧异曲同工。
而且这牛五郎基本上算没有学问,识几个字,但也只是五六岁小孩的水平而已。
他平日里欣赏不来那些高雅艺术,看杂耍都只是看个热闹,听歌舞不过是为了看美人而已,顾湘这剧本却是编排得通俗易懂,精彩绝伦,勾子一个接一个下,层层递进,处处有伏笔,一旦开始听,管他是什么人,就不可能再逃得掉。
牛家这类人,如今都是一边别扭难受,一边又忍不住去听,美其名曰,必须得知己知彼才好。
不过,今天这新故事一听,牛五郎又气得跳脚。
牛家上下一干人,脸色都很是难看。
“胡说八道!”
今日的新故事讲了王知县为寿灵百姓筹集粮草的故事,剧情非常简单,大体便是王知县惊知县城断粮,好些人家的老人都开始绝食,就为了给小辈留一点生的希望,十分心痛,发愿要去找粮食。
送往朝廷的公文始终未有回音,王知县只好到县城各大粮商家里去化缘,经过一番斗智斗勇,成功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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