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相通、志同道合之人,而非要虚张声势时刻结伴在一起。若真能成为朋友,即便所隔千里,仅凭只言片语、几篇文章、几句诗文,便已然能够神交相知,何须刻意?”
楚年:“”
罗英卓:“”
罗英卓:“算你狠,你不去诡辩真是可惜了。”
楚年还想继续说下去,江自流却要结束这个话题了。
江自流说:“罗兄是第一次来我们家,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吧。”
楚年点头:“这是自然,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罗英卓闻言笑了:“我听说你的手艺很好,我期待一下。这几天总在外面乱吃,时不时还要被拉上喝酒,肚子挺不舒服的。”
楚年:“肚子不舒服?哎呀,那我还是别做什么好吃的了,我给你熬粥吧。”
罗英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楚年哈哈:“开玩笑的。”
三个人在书房里打趣了一会儿,楚年便把地方让给他们聊,自己出去了。
过了会儿,罗英卓也离开了书房。
楚年看见罗英卓去院子里逗弄大黄了,叫了他一声,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罗英卓挑眉:“干嘛?”
“当然是有事跟你说了。”楚年手头也没什么事,罗英卓不愿意过来,他便走了出去。
两个人围着狗窝站定。
楚年说:“刚刚阿流对那个话题不感兴趣,我就没问了,这会儿就咱们两个,你跟我说道说道呗?”
“丰文书院的事?”罗英卓问。
楚年:“对啊,不然呢。”
罗英卓一点也不拿楚年当外人,直接就把江自流卖了:“他哪是不愿意去,但凡一心扑在圣贤书上的读书人,就没有不把丰文书院当做圣地的,许多读书人是想去还去不成呢,你们家江自流之所以说不去,是放心不下你罢了。”
楚年眨了眨眼:“嗯?”
罗英卓把江自流卖得很干净,原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楚年。
楚年听完,伸手捂了捂脸。
罗英卓看他这副表情,眼皮隐隐又有想跳的趋势了,连忙打住他:“行了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的脸皮可没有这么薄吧,要娇羞去你夫君那羞去。”
楚年笑眯眯的,也不跟他一个单身汉计较,只说:“不就是住宿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在一个镇上,放假就回家呗。”
罗英卓:“可不,我也这么说的。”
楚年:“没想到阿流这么恋家呢”
罗英卓:“他这是恋家吗,我看是恋你吧。”
楚年笑意更甚:“有什么区别吗?这俩是一个意思呀,我就是阿流的家。”
罗英卓:“”
还能不能行了,这天没法聊了是吧。
“话说,要想去书院上学,只要通过考试就行了吗?还有没有其他条件?你都说给我听听,我好记下来,准备准备。”楚年说。
罗英卓听楚年的话,是有意让江自流去书院念书的,不免感到欣慰。
说起来,楚年一直都和一般的哥儿不一样,他聪慧,且有远见,是个识大体的。
但这并非是罗英卓愿意跟他结交的原因。
方才听江自流谈论朋友的那一番话,罗英卓虽然听者无心,却也被触动到了。
罗英卓自诩朋友很多,但实际上呢,只不过是江自流所说的“虚张声势”罢了。
他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只有无聊或苦闷时才走到一起,一起喝个酒,打个屁,彼此间的交情就跟穿肠而过的酒肉一样,放了就放了,留不到心里的。
和整日连在一起的酒肉朋友都尚且交不上心,书院里的那些同窗就更别提了。
这次出了事,要被赶出书院,满座的同窗,有哪一个是真正为他担忧着急的?
他们或是无动于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是幸灾乐祸,把他当个乐子看笑话。
若非是花钱请客,学着他们虚与委蛇的那一套虚伪嘴脸,请他们吃饭喝酒,买些好东西送礼,他们哪会去夫子面前帮自己说好话?
村里人就更不用说了,每每回到村子里,所有人都会用一种巴结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以前那些人是因为望父敬子,后来是因为童生身份。
那些人看的从来不是罗英卓这个人,而是罗郎中的儿子,和罗童生。
只有楚年不同。
楚年跟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
罗英卓第一次见到楚年的时候,楚年穿着一身喜服,额上还有伤,别提有多狼狈。
可就是那么狼狈的楚年,在看到晌午才起,穿着睡衣的自己,眼里浮现的居然是嫌弃。
楚年没有对他点头哈腰,没有向他殷勤献媚,或者说压根就没怎么用正眼看他。
哪怕他后面换上了得体的衣裳,打扮得耀眼夺目,叫任何人见了都是赞叹不已,投以他或憧憬或爱慕的眼神,可唯独楚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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