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穿着衣服下水后衣服不就湿了吗?湿了不就会紧紧贴在身上了吗?那会好脱吗?
江自流:“”
还是说楚年就喜欢这样?
第一次脱衣服就要这么复杂吗?
江自流:“”
不过既然楚年要求了,无论心里跑过了多少个问号,江自流都照着楚年说得做。手指慢慢往下挪动,重新归于身侧,江自流没怎么看楚年,低声说了一句“好”。
啊,好乖啊。
楚年感觉心都被这一声带着毛边儿的“好”字刮了一下。
而且楚年真心觉得去木桶里再脱衣服是个大聪明的主意,这样一来,江自流也好,自己也好,都不会太尴尬了。
很是满意,楚年扶江自流起来,搀扶着他和衣进了木桶。
别说,看美人入水,当真是赏心悦目。
江自流本身就是冷白的肤质,病中气色白得像瓷,每每脸红时,都是红中透粉。这会儿进去热水,滚烫的水汽蒸腾而上,热气扑到脸上,一整个像雨中被打湿的桃红花瓣,貌美的昳丽惊心。
很快,热水顺着江自流的衣服钻了进去,把衣服撑开得鼓了起来。
霎时间片片衣料在水上水下摇晃抖动,宛如开出来一朵花。花心就是江自流。江自流被热气冲得睁不开眼,氤氲的水珠笔锋一样在他脸上勾勒描摹,沿着瘦削的下颚流淌,滴地一声砸回水里。
这何止是赏心悦目,简直冲击得让人目眩神迷了。
楚年:“”
楚年大抵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在江自流看起来灿亮又灼热,以至于江自流抿着唇,雾气腾腾中,手指蜷起又舒开,主动开始解衣裳。
最后,还是可以看的和不可以看的都看光了。
楚年:小脸通黄。
江自流洗完澡后,楚年给他拿了新衣服换上。
新衣服是晚饭后罗英卓给的。罗英卓不愧是花孔雀,衣服一套又一套,很多都是新的。
罗英卓没问楚年他们怎么分家了,他就是得知这俩分了家后除了五亩地外啥也没分到,窘迫到连衣服都没有多余出来能换的,实在是看不过眼,便拿了几套新衣服给楚年,让他先给江自流用着。
当然,罗英卓嘴上是不饶的,说了要楚年以后拿别的还,还顺便催了催楚年明天接着讲那天没讲完的故事的后续。
都说美人不仅看皮,还要看骨,江自流骨相极佳,即便病体瘦削,穿上罗英卓的衣服不太合身,却另有一种清风鹤骨的超俗感,只一身白色里衣,亦是皎皎若月。
楚年不难想象,若江自流身体康健些,再长点肉,该是何等风采?
大抵就是芝兰玉树的陌上好儿郎吧。
想象是一回事,真看到又是一回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江家不知道珍惜宝珠,楚年可是期待得很。
弄好江自流后,楚年自己也要洗澡。
可能是因为刚才把江自流看光了的原因,这会儿自己要洗澡,楚年倒也没有感到特别不自在了。
而且,江自流真正是个端正的君子,从楚年开始重新打水开始,他就在床上翻过去身,背对着楚年,充分践行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要不是他身体不便,楚年都相信他会出去门外等着。
这就很好玩。
一方面吧,誓言发过了,交杯酒也喝过了,还互相喊着夫君夫郎,刚刚更是被“夫郎”看光了,但事实上彼此间又都守着一条不说破不戳破的防线。
楚年真有些好奇江自流是怎么看待自己这个便宜“夫郎”的。
洗完澡,擦干湿漉漉的身体,把木桶收拾了,吹灭灯烛,楚年一身清爽愉悦地上了床。
这床很大,两个人睡,还能空出好大的间隙。身下的褥子是软的,再不是小破屋里硌着背都会疼的邦邦硬的凹凸不平的木板床,盖着的被子也是又大又厚实,暖和和的,仿佛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楚年躺在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在黑暗里看着头顶悬着床帐的模糊轮廓,楚年心想,等把村里落脚的事情落实下来后,他也要给自己弄一个这么软的床,以后再也不睡木板床了。
正想着呢,身边隔了段距离躺着的江自流动了一下。
楚年歪头看过去,问:“怎么啦?”
江自流没有吭声。
黑夜安静,空气中是洗过澡后的清新皂荚味。
楚年以为江自流大概只是翻个身动一动吧,便没再问,也打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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