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来。
楚年当着外人的面把他们说成狼豺虎豹一样的恶毒存在,还想分家?
门都没有!
江爹咬紧了牙关,决心不会让楚年分出去。
“不分!”江爹咬死不分。
村长把拐杖往地上一戳,没说什么,招了招手,示意罗德山和楚年过来。
罗德山和楚年走到了村长身边。
没等村长开口,罗德山先说了话:“什么情况?叫我们过来干什么?不会因为江家一句不分,这个家就分不了吧?”
村长示意罗德山先别说话,目光看向楚年,说:“孩子,我看你这态度,是非分家不可的吧。”
“对。”楚年想也没想就答了话。
村长闻言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这些事,哪怕只有一件发生在身上就够膈应了,何况是全部。
但分家毕竟没那么简单,里面牵扯许多东西,其中最直白的就是家产的分割。
江家抠门小气,斤斤计较,村长在十几二十年前他们搬来大罗村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害呀,那折腾的,大几个月才折腾完呢。
不过正因为领教过,所以村长也知道该如何跟他们打交道。
村长跟罗德山相熟,看在楚年是罗德山徒弟的份上,对楚年提议说:“孩子,我有个主意能让你立刻从江家分出去,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楚年眨了眨眼:“村长请讲。”
村长:“那就是什么也不要,一分钱不要,一亩地不要,净身出户,直接走人。”
楚年微讶。
看到楚年惊讶,村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句话说起来很简单,但真做起来,还是很难的。
尤其楚年这处境,夫君病重,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拖油瓶,一旦分了家,所有的重担全都得压在他身上,他什么都没有,靠什么过日子,总不能两个人村里桥洞底下喝西北风吧。
“要么就只能纠缠上一阵子了。”村长慢条斯理地跟楚年说:“他们确实理亏,真要是想分家,村里面决定决定,也能给你主持一个公道,就是需要多纠缠一段时间了。”
但村长不知道,楚年的惊讶,是没想到只要分文不取就可以立刻脱身。
他向村长确认:“您的意思是只要我分文不取,就能轻松脱身吗?”
村长点头:“只要你舍得不要钱,剩下的交给我办,包你今天就能从江家分出去。”
这话一出,罗德山立马说:“那就不取了!分!现在就分!别说江家统共也没多少家产,就算是有,也不值得为了钱在这继续磋磨下去,你是不知道我们年儿有多能干,现在及时止损,以他的本事,很快就能扬眉吐气的!”
楚年:“”
虽然但是,罗老爷子又抢自己台词!
“村长,我分!”既然如此,楚年坚定道:“钱可以再赚,命只有一条,我只想分家出去,其他的全凭你做主安排。”
不说别的,就江家的尿性,楚年相信就算分了家他们也未必就老实了,到时候真要是纠缠起来,指不定是谁吃亏呢。
总之,先分出去要紧。
村长看到楚年如此坚定有魄力,点头道:“好。你要是不打算要钱,那就好办许多了。”
又简单地跟楚年和罗德山说了几句话后,村长便杵着拐杖去了江爹那里。
江爹如临大敌。
很快楚年就看到村长跟江爹掰扯了起来。
村长不愧是村长,那一套套话术砸下去,跟他刚才过来说悄悄话的样子差远了,江爹的脸色直接就变了,且越来越难看。
那边村长和江爹交涉,这边罗德山唤了声楚年:“年儿啊。”
楚年赶紧转过了视线。
他知道,不用说,肯定是师徒一事。
果不其然,罗德山脸上皱纹堆成堆,闷闷的,问:“你咋还不喊一声师父捏?难道真是志成说的,你不愿意?”
楚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真没想到好像把罗老爷子的好感度给刷到爆表了,居然让罗老爷子萌生了收自己为徒的想法。
罗老爷子又实在是个仗义的狠人,一顿操作猛如虎,及时雨一样,让无依无靠的楚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莫大的温暖和善意。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但再感动,本着对罗老爷子负责,对自己负责,甚至对医术负责的态度,楚年是真的不敢答应下来拜师学医一事啊!
最关键的是,学医太难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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