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从早上开始,她就有点儿心不在焉,沉静姝以为她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虽然一周以来看不出她的异样,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吧,她不敢和她提与陆照相关的话题,连她自己的男朋友都不提了。
一直到晚上,唐佳音说要回家取东西,沉静姝问她晚上还回寝室吗?她说明早回。
唐继庭和陆菲正在吃晚饭,见她回来便让保姆添副餐具,唐佳音并不想吃东西,但为了能听到些什么,就洗了手坐到餐桌前。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一如既往边吃边聊,唐佳音耐着性子一直坐到就餐结束,也没听到关于那人的只言片语,哼,言而无信的大话王!
看来,她真的该收心了!
今年冬天的波尔多又迎来一场强降雨,在通往塔朗斯某庄园的缓坡上,一辆雷诺escape陷入路肩下的泥坑里,车内四个人,除了谭英姿留在驾驶室,其他三个男人都下了车,尝试自行拖拽出坑,雨越下越大,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没有锹铲等工具,紧靠绳索和人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成南让陆照回车里等,一早登机时他就低烧咳嗽,再这么被冷雨浇着,人就废了。
陆照没逞强,他回到车上打救援电话,头开始发晕。
几个人湿漉漉在车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救援车到时,陆照已经烧得脸色通红,直接被救援车拉到就近医院。
陆照近十年没感冒了,一旦中招,来势汹汹,在医院昏睡了两天,才真正退烧,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周一晚上。
这次来波尔多,是处理上次遗留下来的部分窖酒归属权问题,周五解决完,周六应邀参加当地红酒酿造协会举办的活动,定了周六晚上的机票,日程安排得很紧凑,因为这场雨和陆照发烧,直到周二晚上他们才登机。
临近期末考,唐佳音没有太多时间悲春伤秋,因为目标明确,状态反而良好,至少表面看来如此,除了上课,她几乎都窝在阅览室刷题,沉静姝旁敲侧击问陈启和陆照近况,得到的回馈永远是业内老总典范,看来他的脑被洗得很彻底。
周五晚上回家,唐佳音象征性吃了几粒米,唐继庭看着她尖尖的下巴,让她多吃点儿,不知道是学习太辛苦,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唐佳音瘦得厉害,本来脸就小,这下显得眼睛更大。
她说她不饿,拿了一盒牛奶就上楼了。
唐继庭神色复杂,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陆照周三过来的事儿,陆菲递过一个警告的眼神。
回到卧室,唐佳音拿出藏在床头柜下的酒,熟练地与牛奶混合,
随着酒与牛奶对比的转换,她已经越来越享受这种微醺营造出的错觉,似曾相识。
车库里的车一直没动过,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练车,只能等着寒假再说,周六早上走出别墅区好远,才叫到网约车。
她没有具体目的,就是想一个人走走。
今天是个晴天,她在彩虹路下车,顺着便道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街上年味渐浓,圣诞节的痕迹还没完全褪下,不知不觉走到嘉悦大厦,led大屏正轮播跨年演唱会广告,喧嚣和喜庆的声浪,让她感到讽刺,更显得形单影只。
她走近玻璃墙体,在镜面的反射中与茫然的少女对视,清瘦苍白的脸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闪着清亮。
顾影自怜了一会儿,音乐会广告突然切换到熟悉的前奏,她的歌单置顶《theflood》在宽广的中心商业区回荡。
唐佳音停住正待离开的脚步,依旧伫在玻璃墙前,但眼睛已经放空,脑子开始神游,远远望去,像一个正沉浸在自己的美貌里不可自拔的美人。
微信有提示音,通讯录显示一个好友验证,她有点儿怦然心跳,点开一看,是季聪发来的。
她瞬间自嘲,既然删了,还指望谁死缠烂打,既要还要,你以为你是谁?
忽略掉季聪,唐佳音将手机揣回,在歌曲的尾音中继续前进。
陆照跟着出租车一路尾随,看她一个人在街面上游荡,久违的好天气,又恰逢周末,街上人潮逐渐熙攘起来,但他依然只能看到她,看她裹着黑色面包服,踱着即使穿着白裤子也细细的两条腿,在钢化玻璃墙前顾影自怜,已经有过往路人回头看她,她混不介意,依然神游天外。
直到一首歌结束,才继续她游荡的脚步。
陆照随着她到一个路口等红灯,车流已经开过去,唐佳音依然定在原地发呆,陆照将车停在便道,回身去灯柱下拉唐佳音,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将她塞进车里。
车子发动,陆照一言不发,唐佳音也没从震惊中恢复,当车子就近停在附近的酒店,唐佳音才底气不足地说:“谁让你找我了。”
陆照声音危险:“我不找你,就真的断了。”
他熄火俯身解她的安全带:“下车!”
她犯着别扭,一动不动。
“等着我抱你?”
她装作不情愿地下了车,一路跟着他办理入住,乘电梯去房间时,唐佳音从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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