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和彭五的拆招越打越高,粗犷凌厉的刀锋之下,那纤巧灵活的太素九针几乎看不见,唯有碰撞下撩起的灵力波动扩散成风,将四周的布招子疯狂搅动。可当东珠手中长鞭朝着三皇子抽去时,那道人竟然还能分神腾了一手来对付她。
阴寒的灵力直扑面门,等近到跟前,东珠方看见那泛着银光的针尖。
东珠抽身欲躲,手里的鞭子却被人捏住了尾巴。
等想起来松手,那尖细的银针也已经逼至眼前。东珠不由往后退,一下撞进冰冷的怀抱里。眼前多出一柄伞,轻轻一转,划过清脆的碰撞声。
东珠盯着那只握在伞柄上的手,浑身僵硬,她不知他为何出现,更不知这会儿的自己该如何反应。
不等东珠想好,傅九城的手已经握着伞转去一旁。
这是一把红伞,伞面绣金莲。乍眼看去,阴冷又圣洁。
梁景宴伸手接过,抬眼冲东珠一笑。
东珠眉头跳了跳,说起来,傅九城的这个护卫与谢浔他们倒是有些不同。具体哪儿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谢浔不会这样笑,会这样笑的另一人赵非也不是这般模样。
腰上多出来的手打断了东珠的思绪。
察觉到他正低头,东珠本能想躲。
傅九城收紧手臂,亲了亲她的发,薄唇移至耳畔:“不想去王府就别动。”
东珠僵住,原有的一点儿好心情在这瞬间彻底变成了恼。比起傅九城,她当然更厌恶几步之外的三皇子,可这不代表她就乐意被傅九城当成个娃娃随意摆弄。
“云欢!”梁景宴出声的同时掷出手中红伞,云欢应声收刀,在伞面旋转着逼近时脚尖借力一点,人后撤,而坚硬的伞骨直割向彭五。
彭五不得不旋身躲避,几步之后,落回到三皇子身侧。
“傅大人这是何意?”三皇子挑眉问道,“本殿今日与傅姑娘有缘,不过是想请傅姑娘去王府小叙,你这刁奴便出手阻拦,不仅伤了本殿护卫,就连这京中百姓都不放过。傅大人若不给个解释,本殿可就要去找父皇做主了!”
东珠刚刚起的挣扎又停住。
傅九城却松手,只是并非回答三皇子:“送夫人回府。”
东珠惶然抬眸,满眼的不可置信。
“夫人?”三皇子笑出声,“本殿怎不知傅大人娶妻了?莫非是纳的小夫人?可你这刁奴分明叫的是姑娘!说起来,傅姑娘似乎与傅大人同宗?”
东珠脸色顿变,傅九城微微侧身,挡住了三皇子放肆的目光:“陛下正在上书房等着殿下。”
“傅大人用的借口未免太过拙劣……”
三皇子话音刚起,京都守卫便围了上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两名宫中内侍。
但这一切,东珠都无暇再顾及,她甚至不能等到云欢靠近,几乎是在傅九城出声的同时便摔袖离去。
三皇子瞥了眼那迅速远去的两人,再看傅九城,面色便讥诮中又多几分冷厉:“傅大人如此着急,是怕本殿与你抢?”
“殿下,陛下有请。”两名内侍越过京都守卫继续上前,末了在三皇子面前停下行了个礼。
三皇子一愣,迅速给彭五使个眼色,方调整了语气道:“父皇可说了何事?”
内侍笑了笑:“殿下莫要挖苦,陛下圣意岂是我等奴才能知的?”
三皇子遂作罢,转而问道:“傅大人可要同去?”
内侍摇摇头:“傅大人还得去飞羽殿。”
飞羽殿,那是青锋的居所。三皇子转头道:“那傅大人与本殿也算是同路了,不如同行?”
沉默至今的傅九城这方淡声:“殿下先请。”
“傅大人何时纳的夫人?有此喜事怎么也不告诉本殿?本殿若是知晓,定要广邀宾客好好庆贺几日!傅大人殚精竭力为我东秦效力十几年,好不容易找到个红颜知己,怎能不庆祝?”
傅九城摸了摸袖口:“殿下有心,现在补上贺礼也不迟。不过臣不喜喧闹,宾客便算了。”
三皇子:“……”
东珠摔门回了屋,一低头,双手都还在发抖。她冲去衣柜前,可抱出两身衣裳后又停住,做错的又不是她,她为何要逃?即便真的要走,也该是当着傅九城的面正大光明地说清楚后再离开。
不想这一等,他一夜都不曾出现。
迷迷糊糊刚睡着,便又听云欢轻快到跳脱的嗓音:“姑娘,姑娘,大人给你找的先生已经到啦!”
什么先生?
东珠睁眼时已经被云欢给扶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只觉面前一张小嘴叭叭叭开合不停。
“我不要……”东珠重新合了眼往下倒,奈何还没挨着床榻便又被强行扶了起来。
“不行呢!大人说了,姑娘从东洲而来,自幼学的是修行之道,与东秦这儿的世俗大为不同,若不找个先生,往后怕是要出乱子。”
“他怎么这么烦?!”东珠被念叨得心生恼火,“不过就三年,哪来的往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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