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好点儿……不要欺负我……你不是我九叔吗,为、为什么要欺负我……别人都不这样……”她说得断断续续,一面哭,一面擦,可泪水越擦越多,委屈得不行。
傅九城忽然很想问,千山殿里剩下的叔伯姑姑待她又如何?
他伸手抱她入怀,拢了拢外衫将她罩住:“喝了多少?”
“都喝了……”她止住泪水,勾着唇傻笑,“把你这的都喝了,一滴不剩!”
“小酒鬼。”
她昂着脖子应声反驳:“我才不是酒鬼!我是千山殿里最好看的小仙女!你哄哄我……哄一哄,我就不和你生气了……”
傅九城抱着她坐回到石凳上,垂眸擦去眼角未干的泪水:“那还给不给肏?”
“不……不行!你是我九叔,是乱……乱伦……不可以双修……”
“为何不可以?”
她枕着他的肩膀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欢喜道:“因为是乱伦啊!你是不是傻?”
傅九城捉住她葱白指尖递到唇边亲了亲:“可人有生老病死,我们修登天之道妄图跳脱轮回,不同样是有违天道?”
“怎、怎么可能?你骗我!傅九城是个大骗子,总骗我……”
“如若不然,你告诉我为何突破九重境入逍遥境要经受天道惩处?”他轻声慢问,“有的人是天雷,扛不住也就只剩半条命。有的是渡劫,堪不破也就入了心魔。”
她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没说。下一瞬,转身伸手,毛绒绒的脑袋顶上他颈窝,两手扣在腰后:“不管我不管,就是不可以!”
傅九城低头吻她发心,她抬起脸,看了看他的眼,又往下把视线凝在他的唇上。
他吻她眉心,吻她鼻尖。
她看着他的唇,微微抬起下巴,小巧秀气的鼻头沿着他的鼻梁缓缓摩擦而过,等到鼻息交缠,粉润的双唇也一点点张开。她咬住了他的鼻尖。
只一下,又松开。
傅九城握住她的发,离她唇连寸许也无。
她抿了抿唇,小舌头探出舔自己下唇。可离得太近,便连他的唇也碰上了。
最后一丝距离消失于两人张嘴伸出的舌里。
傅九城抱着人起身,缓步走进屋。
刚把人放上榻,她便撒手向里滚了过去:“不可以……我不双修……”
傅九城闻了闻屋中酒味,皱着眉头转去隔壁浴池。再回来,刚刚还要与他泾渭分明的小姑娘又不知不觉滚回到他怀里。
“不双修,不能双修……”
他摁住她脑袋,嗓音低冷耐心全无:“睡。”
次日清早,傅九城拿开腰上的手起身,更完衣临要走,又折回到榻前。小姑娘伏在榻上睡得正熟,半张脸压进被里,乌发堆如云。他拨出她的脸,弯腰碰了碰睡梦中微张的唇。
谢浔已等候在屋外,见屋门打开便上前一步,禀道:“昨日让赵非去查了天机营,目前永光帝并未言明天机营归属,但似乎是有意借天机营安置大人身边的护卫。有人猜测,是想以此对抗西陵的追日营。”
“可有人想去?”
谢浔抬眼:“大人想让谁去?”
“不,我是问谁想去。”
谢浔复又垂眸:“我知道了。”
“昨日那几个处理得干净些。”
“大人,姑娘她并没有……”
傅九城已迈步远去。他当然知道,如果那些人真的碰了她,他就不会等到现在。
车驾一路驶到文渊阁外。
如今内阁以文华殿大学士宋阳为首,可平日里处理奏章商议朝政的地方,却是文渊阁。而如今的文渊阁大学士,正是兼着帝师的傅九城。
傅九城走进去时,首辅宋阳已经在他的案前坐着,手边厚厚一摞奏折。
“看来傅大人并不担心昨日的弹劾。”
傅九城从于伯手中接过信件,上前几步放到了宋阳面前:“陛下若是罚,我受着便是。”
宋阳睨一眼,并没有急着拿起:“怎么,傅大人是觉得陛下还要仰仗你对付追日营便不会拿你怎么样了?还是傅大人有信心那来自江 州的弹劾不过是莫须有的戕害之词?”
“岂敢。”
宋阳不咸不淡地哼一声,捡起了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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