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博后知后觉地摘下耳机,问:“谁要睡觉啊?”
周行有些无奈:“六江,六江早上/床了。”
蒋文博回头看着江危那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帘,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马上闭嘴。”
很快大家都收拾好,关灯,上/床睡觉了。
很快就陆陆续续传来室友熟睡发出的呼噜声和梦呓声。
江危平静地躺在床上,毫无困意,他分明身体已经很累了,可脑子和意识还是那么活跃。
他患有抑郁症,这些年他一直吃安眠药才能入睡,否则就会整宿睡不着,光瞪着眼睛到天亮。
江危心感今天可能又是一个不眠夜。
暗夜里,他瞪着双眼静静地望着床顶的床帘。
又过了许久,江危还是没有进入睡眠,他摸出枕边的手机,随后打开,他整张脸拢在一片白色刺眼的屏幕亮光里。
手机屏幕显示,已经凌晨两点了。
“唉。”黑夜里,江危轻轻叹了一口气。
江危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翻身起床,拉床帘时发出的“啪啦”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惹耳。
江危轻手轻脚地下床去,趿拉着拖鞋进了厕所。
黑夜里,躺在江危上铺的白岌睁开双眼,望着慢慢走进厕所的那道清瘦的身影。
这么晚还不睡?难道真的是睡不惯下铺?
很快他就又看到江危打着手机的手电筒回来了。
不想让江危发现自己还没有睡觉,白岌马上闭上了眼睛。
听着江危拉开床帘,在床上躺下的声音。
白岌才再次睁开双眼。
听着下铺传来的断断续续的翻身的声音。
白岌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真的睡惯了上铺就睡不惯下铺了?或许自己应该同意跟他换的,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就是死拉不下面子。
其实昨晚偷摘草莓果那件事也确确实实是他做错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那是江危的实验项目,就想着无聊跟蒋文博他们去搞些果子寻些乐趣,没想到好巧不巧一锅端了江危的实验项目。
他今天也不是故意跟江危过不去,他就单纯不喜欢江危用那种冷漠傲骨的眼神看他,他就觉得很不爽,然后就会下意识跟江危过不去。
第二天早上,因为一整晚一点都睡不着,手机闹钟一响,江危马上伸手关了。
在床上再躺了一下,江危就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的,脚步也有点打飘。
江危泡了一杯咖啡喝,感觉脑子清醒了一些,他拿起挂在椅子边上的白色帆布包就出寝室去了。
江危上午上了果蔬鉴赏课还有昆虫课。吃过午饭后他又去实验室里测农艺性状,他栽培的是一款新品种的&4麦芽菜,江危边用机器测着边在白纸上用铅笔记录下此时麦芽菜的性状。
快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江危才回到宿舍。他一进寝室发现白岌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估摸着应该去上课了。
他换了鞋准备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
上了个厕所在洗手池洗手的时候,他听到阳台外边传来哗哗啦啦的雨声。
江危往外边看去,外面下着倾盆大雨,空中的雨又急又密,活像一面大瀑布。
没想到快入秋了还会下这么大雨。
江危拿毛巾擦了擦手,走回了寝室里面。
江危拿起杯子接了杯水来喝,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粗鲁地打开了。
江危看到周行和蒋文博快步冲了进来。两个人头发已经被雨水湿了,脸上挂着水珠,衣服也湿了半边,看起来有些狼狈。
江危往门后看了看,没有看到白岌。
蒋文博手里拿着伞,伞的末端一直往下掉水。
蒋文博看到站在一旁的江危,问:“六江,你没被雨淋吧?”
江危摇了摇头:“没有。”
“真是倒霉死了,这个鬼天气。”蒋文博边说边将手够到后背,掀着衣角往上一拉,就把被雨水打湿的上衣脱了,露出赤/裸的上身。
江危一看马上把眼睛偏了过去望到别处。
周行从阳台拿下干净的衣服,走进来,随手也把衣服脱了,“老五,你快些换,去接老四。”
蒋文博把湿衣服搭在椅子边上:“我不想去,我约了朋友打游戏的。”
周行:“可是老四喊你给他送伞,我们两个人用了老四的伞,现在回来了不去送伞有些不好吧?”
蒋文博余光瞥见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的江危,试探问:“六江,你去给四哥送伞吧,就在美院门口。”
周行闻言道:“六江,你别理他,他自己的活自己干。”
江危用清漠的嗓音道:“好,我去。”
反正跟两个裸着上半身的男生共处一室,对于他一个弯的人来说,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谢谢你,六江,你拿我这把伞去吧。”蒋文博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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