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再一次误会,又要成阖宫笑料了。
淑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安心,妹妹虽学艺不精,但基本的滑脉却也能把出来。姐你这虽时日尚短,但确实脉如走珠。姐姐你身体康健,排除症候之嫌,该是喜脉无疑。”
“且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依着这点来看,姐姐怀的该是个小阿哥。”
喂定心丸嘛,当然要一步到位。
才能起到绝对定心安神再不胡思乱想的终极效果,让对方彻底打起精神来。当然最后,淑宁还加了些个她到底只是粗通,肯定不如太医院的太医专业。姐姐若不放心,尽可以再宣太医确定一二。
德妃整个人都懵住了,脑海中只不停盘旋着有了,是个小阿哥之语。
想着想着,豆大的泪珠子又噼里啪啦掉下来。
吓得淑宁赶紧安慰,结果越安慰,她还就哭得越凶。守在门口的宫女、嬷嬷们大急试图入内伺候,结果都被德妃骂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德妃才哑着嗓子,瞧着淑宁被洇湿的衣襟讪讪地笑了笑。
“让淑宁见笑了,我……我这一年,真是太憋屈、太难了。明明生了两子三女,到头来身边只剩一个小公主。那起子贱人明枪暗箭,笑我永和宫无福,留不住皇嗣。笑我碌碌半生,却只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每个人瞧我的眼神,都透着那么股子意味深长。偏我还得温柔、淑婉。得对着承乾宫那位称颂褒扬,夸她会养孩子,把四阿哥养得很好……”
无尽嘲讽与对未来的惶恐中,德妃盼着再度有妊成魔,甚至到了假孕现象的地步。
曾经被单独封嫔,一度宠冠后宫的她俨然阖宫笑料,岂能不急不怒?
偏困囿于固有形象,还不敢狠狠发作一场。
一根蜡烛两头烧,可把她煎熬得够呛。这才有妹子进宫与她请安,她恨不得将永和宫上下翻新一遍的郑重。她真是,憋屈了太久,太想与个全然为自己着想的亲人说说心里话了。
不想才见面,妹妹就送了她这么个绝大惊喜。
果然,这丫头就是小福星吧?
不但自己顺风顺水,还能福佑家人。自从这丫头去年因缘际会留在永和宫伺候她月子开始,大大小小的可帮了她不老少。
对此,淑宁只扶额:“我的好姐姐诶,知道你疼妹子,对妹子如珠如宝。但也不带这样的吧?最多,我最多也就是因缘聚会间,发现了这么桩喜事而已。真正的有功之臣,是姐姐你自己呀。”
是你自己一直力争上游,不气不馁,才终于静待花开,如愿以偿的。
今上仅有的那点长情,都给了巩华城里的元后娘娘。
剩下这些入宫早的嫔妃们,泰半都已经不如何承宠了。也就是她家姐姐,今年都二十八了还能盛宠不衰。
德妃笑着刮了刮她鼻子:“你这小甜嘴哦,怎么就这么惹人疼?”
淑宁嘟嘴:“哪有?姐姐净冤枉人,我这分明是发自肺腑。哼,明儿我就回府,非跟嫡额娘好好念叨念叨你这随口攀污妹妹的恶劣行为,好让嫡额娘与我做主。”
这就是她近日要回娘家,孝敬二老的意思了。
德妃作已经被威胁到了的样子,各种贿赂,以期好妹妹不告刁状。
淑宁却表示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儿,一等公福晋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你那些贿赂,都将成为呈堂证物。
笑闹了好一阵,德妃才由衷感叹:“一入宫门深似海,对家人再多关心惦念也都落在金银锦绣之物上。亏得妹妹在宫外自由,能时不时过府探望,聊以慰藉二老思女之苦。”
“嗐!瞧姐姐这话说的。”淑宁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也是我的阿玛跟嫡额娘,孝敬他们,也是妹妹应尽之责。而且呀……”
淑宁坏笑:“姐姐你都不知道,妹妹每次回家与阿玛跟嫡额娘说起你近况。嫡额娘都万分欢喜,会亲自下厨给妹妹做她最拿手的香酥鸡。妹妹每次都把自己那份吃了,再替姐姐品尝一二。”
尽孝又解馋,真滴半点不亏哒。
所以姐姐不必介怀,更不用怕妹妹难做,频频赏赐我婆婆。公府规矩虽也严,但咱可不是寻常小媳妇,是堂堂一等公府的女主人!
名义与实际上的一把手。
是的,经过近一年的仔细观察后。巴雅拉氏确定了自家儿媳妇虽年幼,但开店经验丰富,对中馈上很有些见地,还算得一手好账。便积年的老账房,也别想在她眼皮底下弄鬼。
于是早有放权之意的她欣然放权了,将府中中馈一股脑交给了淑宁:“就在昨儿下午,我接到了好大一串各库房钥匙跟些个摞起来比我都高的账本子。婆婆彻底交权,以后我就是一等公府内当家了。”
当时,淑宁简直慌极了。
既怕自己难当重任,左支右绌。又怕焦头烂额之间,婆婆要帮她分担,把虎威抱到寿喜堂去养。
婆婆劝,小姑子鼓励,夫君给撑腰。
多方支持下,才让她打起了精神,愿意勉励一试。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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