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却只笑:“二姑娘切莫客气。奴婢们愚钝,娘娘有妊许久却还浑然不知。今儿若非姑娘您及时提醒,后果定不堪设想。些许财物,又怎抵得过您对娘娘的救命之恩?”
“嬷嬷言重了。贵妃娘娘洪福,便没有我斗胆,也定能安然无恙。这些东西嬷嬷还是……”
再拿回去几个字还没说完,白嬷嬷就以东西既已送到,老奴便先回去伺候娘娘为由火速遁了。只留淑宁在原地目瞪口呆:“这……”
“这什么这呢?”德妃捂嘴笑:“这都是你应得的。若非你这丫头心善,又恰好在医之一道上略有些许研究。今儿她钮祜禄氏便为了十阿哥,也得隐瞒不报,甚至疼大劲儿了胡乱用些个药。”
那白嬷嬷说淑宁对她家主子有救命之恩,虽有点夸大,却也不是全然夸张。
毕竟世道多艰,女子生育更如一脚踩在了鬼门关上。
这宫中女子尤甚。
瞧着明面上姐姐妹妹,亲香得很。实际上啊,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个算计着你,不愿意见你诞下龙嗣呢。
阴招儿多着。
更何况贵妃这马虎与特殊,自己都浑然不觉,还大大咧咧地抱孩子呢。若非淑宁及时发现,只一个小十怕不是都要给她累个好歹。
啊这?
就算贵妃是出于这个考量,也太多了吧!
结结实实十个大樟木箱子,怕不是得值数千甚至上万两之居。
毕竟泰半都是贡缎,首饰钗环等也都是内务府的手艺。那西洋摆钟、水晶八音盒更是不列颠过来的洋玩意儿,且稀罕难得着。
直让淑宁战战兢兢,唯恐这馅饼下面藏着捕兽夹子。
那诚惶诚恐的小样儿看得德妃直乐,屈指点在她脑门上:“平时瞧着千伶百俐的,怎么这就犯起傻来?皇上夺了法喀的爵,又提了阿灵阿上去。两个虽都是她弟,法喀才是与她一个额娘肚皮里爬出来的。”
“对你们,她再怎么恼、再怎么烦,也搁不住这命令是皇上下的。她改不了,也离不开娘家帮扶,可不就得卯住了劲儿与你跟阿灵阿亲近?”
到底宫妃要想在后宫如鱼得水,一看娘家、二看子嗣。
有这么两样在,就能让皇上敬重几分,让诸妃不敢轻起算计之心。
比那缥缈无极的圣宠可靠谱多了。
且得牢牢抓紧呢。
再聪明,也没接触过这些,一时没往这上头想的淑宁懵:“好复杂。”
“那你以为,本宫为何非要安排人细细教你?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啊,多着呢。多看多听多学着些,不求你多智计百出,也别轻易落入旁人圈套,被卖了还帮人数银子。”
德妃乐,笑嗔了她一眼。
嗯嗯。
淑宁认真点头:“是是是,妹妹愚钝,多亏姐姐悉心教导。从这层面上说,还真得感谢皇贵妃娘娘。若非她力主,妹妹便再如何惦念姐姐,也只能望着重重宫门兴叹。”
哪能像如今这般,姐妹相处近一月,感情越发深厚。还与大外甥见了面,留了那么点浅浅好感。
更误打误撞的,帮了贵妃的忙,得了这大笔酬谢与示好?
这么说,德妃可就不干了:“感谢她?呵呵,她可是奔着算计咱们姐妹来的。只咱们聪慧,才让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罢了。哪有受害者还反过来感谢凶手的道理?”
是是是。
淑宁赶紧乖巧认错,保证日后姐妹俩私下叙话的时候,绝不说皇贵妃一个好字儿。
如此,德妃才满意点头:“胤禛那时候,你姐我人微言轻,不管如何都得受着。这么好的妹子,可不能再让她再抢了去。”
淑宁:!!!
淑宁觉得嫡姐哪样都好,就是想太多。
被德妃提点了一番后,她对贵妃的意思也有了些许了解。不过东西太多、太贵重,她到底没敢擅专。
而是等阿灵阿晚上过来提膳的时候说过因由,奉上详细单子,才郑重道:“阿大人平时随驾在皇上身边,小女子未敢打扰。只能等着此时,再来问一句该怎生处理。莫因小女子浅薄,坏了阿大人的大事儿。”
宫中无辛密。
丁点风吹草动都能闹腾得阖宫皆知,更何况贵妃娘娘大大方方,不闪不避呢?
阿灵阿随侍康熙身边,自然早就得了信儿。但他依然欢喜淑宁这与他有商有量,顾全大局的劲儿。将价值数千上万两的东西,全放在他的一句话之间。
这得多在乎他?
嘿嘿。
阿大人傻乐,看着淑宁这眼神柔得都能拧出水来:“既然是娘娘给你的添妆,那你就好生收着吧。她入宫便享妃位待遇,家中可没少准备嫁妆。每年亦不少往宫中孝敬,手中阔绰着。”
淑宁秀眉微蹙:“可这妥当么?”
金银虽好,但要没有后患。否则的话,她宁可穷着。
这话淑宁随没有诉诸于口,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却流露出了所有。可爱得让阿灵阿忍不住笑:“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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