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带走了他的耳朵和鼻子,将他变成了个人不人畜生不畜生的怪物, 起初他痛恨厌恶这样的自己, 尤其是当他作为玩物被推上台前之时,台下人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让他感到害怕惶恐。
如今的他明明已经摆脱了那段屈辱的人生了,为什么还会感受到那股令人不悦的目光。难道说,这个酒店里有曾经观赏过他跳舞的客人吗?
阿狗没有回应冷亦, 而是疑神疑鬼的环视一圈。
没有看到任何熟人的身影, 但这个发现却让阿狗感到更为害怕。
常年混迹在夜场中, 难以避免的会沾染上烟酒等恶习,然而最为致命的还是对于兴奋剂的依赖,这对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是一种难以抵御的诱惑,但为了不在台上出现戒断反应,每个月莉莉都会为他们发放可以压制兴奋剂效果的胶囊,这种胶囊虽说可以管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效果就会变得越低,严重情况下甚至会出现幻觉。
今天是八号,也是倒数第十天。往常这时候,他的身体各方面情况都很正常,可今日是怎么了?难道说,他的病提前发作了?
思及至此,阿狗犹豫地看了眼冷亦,他知道冷亦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如果他突发癔症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虽然阿狗没有告知她答案,但冷亦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她知道方镜对自己有着非常强烈的独占欲,这种占有本能就像是主人与狗,是一种处于不平等地位下的衍生品,之前她没有纠正这点,是因为觉得他偶尔吃醋发疯的样子还挺有趣,但若是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是时候该警告一下了。
“帮我端回去。”冷亦将餐盘递到阿狗手中,随后朝方镜走去。
见冷亦走来,方镜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聊聊?”冷亦站在他身旁,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怎么了?”方镜明知故问。
“你一直盯着阿狗,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怎么。方二少爷玩够女人想换个口味了?”冷亦嘲讽道。
这话可把方镜恶心得不轻。
他刚想反驳。冷亦就抬手掐住了他的脸颊,她看着方镜,表情似笑非笑。
“你要学会收敛,醋劲这么大,很容易被厌弃的。”冷亦提醒道。
收手时她的指尖似是无意间扫过方镜的下巴,虽是个一触即离的小动作,但宛若触电般的酥麻痒意却沿着肌肤迅速扩散,方镜顿时心神荡漾,甚至忘了追究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柔情蜜意到底在展现给谁看。
看着方此刻展露出的迷茫,冷亦满足的笑了笑。
很好,已经有一只脚踏入项圈中了。
这是她来到北部之后的第一份收获,让冷亦难得感到了几分愉悦。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早餐时,小岛弥音看着唇边始终挂着笑容的冷亦,忍不住说道:“小亦你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冷亦放下手中的餐具,玩味道:“是啊,遇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北部的这段时光估计不会无聊了。”
小岛弥音若有所思的看了冷亦一眼:“反正小亦做事向来有分寸,我也就不多过问了。”
冷亦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自己上扬的唇角。
看着猛兽一点点的走入实现设下的圈套中,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但是最有趣的还是收紧绳索的那一刻,因为这意味着那头猛兽将会完完全全的臣服于你。
这个过程或许辛苦,但真正达成的那一刻一定会非常有成就感。
阿狗握着刀叉的双手停顿一瞬,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色,不知怎么,口中的美食忽然变得味同嚼蜡,他艰难地将食物咽下,忽然就没有了享用美食的心情。
饭后,冷亦带着小岛弥音和阿狗出门游逛。
顾修则是留下来照顾身体不适的克莱蒙尔,他本来就不喜欢出门,这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昨夜的那场雪一直到日出时刻才停歇下来,经过一夜的沉积,街区已经被白雪彻底覆盖,刺目的白色成为了小岛弥音眼中的唯一色彩。
“下雪了!”她兴致冲冲的跑上前,沉浸在雪景带来的喜悦的她完全忽略了这片雪原的密度,双腿很快就陷入了雪堆之中。
小岛弥音张开手臂朝着冷亦撒娇:“小亦,我出不来了。”
冷亦无奈地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小岛弥音是故意喊她帮忙,她可是三阶超凡者,小小的雪堆怎么可能困得住她,但冷亦并没有戳穿她。
她也很喜欢这种被同伴依赖的感觉。
阿狗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他们明明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可他却感觉自己和她们仿佛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们之间似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壁,那边的欢声笑语融不进他的世界,而他也无法走向她们的世界。
正当他感慨之时,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忽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雪球正巧落在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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