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灾害在萧怀舟面前只是一纸文书。
可若是谢春山曾直面过……
谢春山扭过头,盯着自己眼前的那个人。
语气平静。
“那年天灾,我想以一己之力对抗黄龙,逆天而行,才会被师父惩罚。”
萧怀舟大惊。
这根本不像谢春山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也曾经有过意气风发,想要凭一己之力和天抗衡的时候吗?
萧怀舟默默垂了头。
怎的轮到他国破家亡的时候,谢春山却不动了呢。
真是讽刺。
原来那个人他不是不可以,而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萧怀舟:你们好像在玩一个很新的游戏。叠叠乐?你替我,我替他???
萧怀舟和谢春山到达钱塘镇的时候,路上大雨瓢泼,已经隐隐约约有要决堤的迹象。
只是官兵和民众们不停的守在大坝上面,穿着蓑衣的人来来往往,显得大坝上热闹非凡。
坐在马车上隔得老远,萧怀舟还能听见巡视的官兵在说:“目前堤坝没有缺口,只要不超过水位线,应当不会决堤。”
萧怀舟掀开车窗,漫不经心的往远处横贯在水面上的灰色大坝看过去。
那座大坝很高,修的十分宏伟壮丽。
看得出来,每一寸细节都是用了心了,并不是那种贪污受贿之后潦潦草草拿稻草田的大坝。
像这种真正可以拦住洪水的大坝,一般都是用青石砖一整块一整块堆砌上去的,远远的便可以数到外层青石砖的台阶。
这东西做不得假,一眼望过去,便可知全貌。
萧怀舟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下来了,钱塘镇决堤看起来似乎与这座大坝没有关系。
难不成真的是那年的黄龙太过于肆虐,直接越过了这几百尺高的大坝,才会导致最后不可以挽回的损失吗?
萧怀舟仰头看了一下天空,那得是天上装雨水的盆子整个倾倒下来,才能有这么大的水吧。
一开始萧怀舟只是怀疑萧长翊在堤坝上动了什么手脚,毕竟太子在位期间有什么重大的天灾发生的话,大臣们很容易弹劾太子,说他德不配位。
目前看来堤坝并没有人动手脚,难不成决堤是有别的原因?
雨下的越发大了,地上的水几乎可以浅浅的没过马蹄。
谢春山吩咐马夫一声,暂时没有在堤坝处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驾马入了钱塘镇。
越要入夏季雨水就越发大,但天气还没有那边暖和,春寒犹在。
萧怀舟肩头上的伤口又忍不住隐隐的作痛。
这几日奔波于东夷族和巫族之间,谢春山也忙着跟在他的身后,已经许久没有替他调理身体。
萧怀舟忍不住有点怀念谢春山身上暖暖的感觉。
可这件事他又不好提。
提了多没面子。
待到马车行到钱塘镇之后,萧怀舟随随便便找了一家客栈。
他本就是微服出行,没有大张旗鼓。
毕竟要查萧长翊,就不能敲锣打鼓告诉对方,我现在来查你了。
甚至连离开东夷的日期,他都让东夷国主暂时不要通知大雍。
为的就是争取这三两天的时间差。
萧怀舟一群人回到屋子的时候,屋中水气弥漫。
起初,萧怀舟还以为是外面的雨太大了,烟雨蒙蒙的。
毕竟江南一旦开始下雨,整个镇子里都会笼罩上一层薄纱,走到哪儿都是云里雾里的。
快等他再往屋子里走近又发现,这水雾气弥散出来还带着暖暖的温度,不像是窗外清清冷冷的雨。
萧怀舟绕过屏风,便瞧见内室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口木质的浴桶,浴桶并不是新做的,有几处的木头都被刮蹭白了,四处表明着这口木桶有一些破败。
这些洗浴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和皇宫里相比,也不可能和王府比较。
萧怀舟自幼娇生惯养,虽然平时也会吃一点苦,但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
他从前出门在外,即使是身上不爽利,也一定会寻一个富饶一点的酒店去好好洗漱一番。
但如今在钱塘镇低调行事,肯定不可以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就随随便便找了个沿街的酒楼住了。
却没想到房间里竟然安排了一个洗漱的浴桶。
萧怀舟一猜便是谢春山的作为。
等谢春山缓缓推开门步入的时候,萧怀舟语气嫌弃:“怎么,谢道长这是吝啬自己的仙力,不乐意给我用小清洁术了?”
这一次他出门在外,因为随身带着谢道君的原因,所以平常清理自己都是靠谢春山的小清洁术。
这么看来,谢春山还是有点用处的。
小清洁术洗得非常干净,只是你根本感觉不到你自己已经洗了澡,只会在一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没有了洗澡的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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