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会武了?驸马你不就是文武双全的料吗?俩人各自成家,过节日才舍得往家里来一次。每次来,我都得数落他们一番,让他们学学你的魄力。”
做爹娘的,总是无意间就把孩子烜耀了一番。
缓缓的两位兄长,一位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妻是英国公府家的二娘子。一位是文采飞扬的探花郎,妻是圣人的侄女。两位兄长人中龙凤,经过荣常尹的嘴,却成了偏科瘸腿的俗人。
敬亭颐知道,这只是自谦话。若他真顺着容常尹的话头说:是啊,你这俩儿子的确羸弱窝囊。约莫下一瞬,荣常尹就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
于是阗然回:“殿帅过奖。我略懂些武,不过却不是您口中的文武双全。兴许是谁传错了风声罢。”
荣常尹欸了声,说哪有。精不精通,比试一番不就知道囖。
武将向来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做什么。荣常尹一拍大腿,当即说:“园内有个小校场,驸马若不介意,不如随我去校场比试比试。”
敬亭颐这厮,瞧起来清瘦文弱,实则不然。荣常尹回想着先前韩从朗说过的话,“他不好惹,你一试便知。”
荣常尹与韩从朗来往不多,不过俩人做着一件相同的事——企图造反。
官家勤于政务,百姓安逸幸福,这很好。不好的是,他们这些被变法不断打压的贵胄。变法越厉害,他们能捞的油水越少。人吃不饱穿不暖,就会妄图造反。说起来,他与韩从朗是一股势力。他没心思做皇帝,只想拥韩家做皇家,而自己做安逸享乐的米虫。
表面支持变法,实则暗图谋逆。这条路走得艰难,因此需要保持警惕。
敬亭颐是他遇见过的,最大的未知。
校场秋风猎猎,原本凉爽的风,穿过冷兵器,反倒增添几分肃杀之气。
“驸马,你看看想挑什么。”荣常尹带敬亭颐来到一排兵器架前。
一眼望去,长缨枪,三叉戟,长刀利箭,戳着黑黢黢的天,似要把夜空撕裂个口子。
敬亭颐挑了把长剑,用着顺手。
不曾想,荣常尹莫名其妙地落一句:“提剑出鞘的姿势真漂亮。有次入禁中,意外见到了皇城司的人。皇城司行事诡谲,说是最隐秘的地方也不为过。听说这皇城司,里面是皇家刺客与探子,功夫比江湖一众还要高。真巧,您提剑挽剑花的姿势,与我见到的那个人,姿势一模一样。”
荣常尹拈起大刀,漫不经心地猜着:“那个人的身姿,有驸马有几分相像。嗳,该不会,您就是那个人罢。”
他扭过身来,站在敬亭颐对面。校场枯黄的地灯,斜斜地将他的影子投到地上。像一道阴森的鬼魅,摆脱不开。
听及这番话,敬亭颐才明白了荣常尹的意图。
荣常尹在试探他。
“不错,殿帅见到的那人,是我。”敬亭颐面无波澜,“我的确是皇城司的人,的确是刺客,的确是探子。”
那又如何?
荣常尹能猜中敬亭颐的一些事,敬亭颐也能猜出他的秘事。
“校场里摆着这么多兵器,殿帅,您不会是要造反罢?”
荣常尹眼神一愣,暗自握紧手里的大刀。真是个危险人物,他心里叹。
“当然不是。”荣常尹扬起一个勉强的笑,“驸马,这话可不敢胡说。我是殿前都指挥使,是来镇压乱臣贼子的,不是去做乱臣贼子的。”
灵机一动,旋即讲话头转到浮云卿身上,“驸马,公主知道你在皇城司吗?嗳,皇城司为官家出生入死,做的事,比边疆的将军还危险。你就不怕,万一什么时候回不来,公主伤心吗?”
“她不知道,”敬亭颐回道,“不过既然殿帅提了,那等她从内院出来,我就将这事告诉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该撕破的脸皮,此刻就得果断地撕了。
敬亭颐坦然说:“韩从朗不是跟殿帅说,我文武双全,是个不好惹的人嚜。那就好好比试一番,看看我是不是如他所言。”
荣常尹大惊,“你……你怎知他……”
不待期期艾艾的话说尽,敬亭颐就提着剑,猛攻过来。
“嚓——”
剑身与刀柄相擦,荣常尹被敬亭颐的剑风击得连连后退。
几次胶着的交锋后,荣常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敬亭颐是下了死手,真想杀害他!
“铮——”
轰鸣声震着荣常尹的耳,再一眨眼,锋利的剑身,直直抵着他的脖颈。
只要剑身稍稍往下一摁,他的血便会喷薄而出。
敬亭颐耍剑的动作,快得甚至出了残影。荣常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接近自己的身,将自己逼成这副惨败模样。
武力恐怖如斯。
“荣殿帅,你是有妻女的人。”敬亭颐眸色深沉,“公主知道我归属于皇城司不要紧,倘若吕夫人与荣小娘子知道你要造反,那你精心经营的家,就如这棵树一样,说没就没了。”
说着撤了剑,剑风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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