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正?值冬季,一阵寒风刮来几乎能将马儿都?掀翻在地?,再加上这刺骨的寒冷,像是一把把刀在骨头上削肉一般疼得人直打哆嗦。
三十万陈家军就是在这样的鬼地?方坚守了几十年,在这样的鬼地?方日日夜夜的替李墨守着他所谓的李家江山,可以想见他们平日都?受了多?少苦。
可是那?狗东西,竟然因为什么狗屁皇权而要?算计他们?要?至他们的生死于不顾,至他们的辛劳于不顾?
定北侯功高盖主?了吗?别说?他一次次击退敌人为李墨守住了边疆,就单看他甘愿一辈子守在这鬼地?方也值得世?人敬佩吧,更何况不止他,他牺牲的大儿子,还?有现在的陈老二陈老三,定北侯的荣誉难道不应该吗?
所以说?,李墨该死啊。
席朗此时身穿一身庄重深色棉袍,他身形笔挺修长,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他更加伟岸。
因为韩知许不会武功,这里的环境又恶劣至此,席朗将他放于自?己身前,于他同乘一骑。
于是韩知许就那?么被他紧紧拥着一起?骑坐在高大骏马上,席朗肩上的披风正?随着寒风摆动,他尽量将披风环抱住怀里的人,同时让他的后背完全紧贴自?己温热的胸膛。
韩知许顿时被他的温暖所包裹着。
席朗此时整个?人给人一股强烈的萧杀之气,仿佛身经百战的战神将军。
他怀里的韩知许感觉最是直接,那?种气息他不用回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以至于他一度忘记了身后的人实际上比他还?小三岁。
韩知许忍不住伸手抓住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明明这是一双干净白皙没有吃过一点苦的手,可他分明又透着一股熟知天下万苦的气息。
是了,他还?有一身大内第一高手都?止不住侧目的武功。
韩知许时常忍不住矛盾,总觉得很多?地?方不合理,可眼前的人又真真实实。
哪怕是在他背后也难以忽视这强大气场,傅谦再一次微微侧目,要?是到现在他还?看不明白,那?他就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了。
傅谦骑着马就跟在席朗身后,眼神不着痕迹审视着席朗。
这一路他们日夜兼程,即便?是他这个?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锦衣卫指挥使都?有些吃力?,可眼前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小世?子,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一点苦,一双手更是干净白皙得像女子一般的小世?子,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是侯府娇弱不愿吃苦的小祖宗吗?他不应该早就累得爬不起?来了吗?不应该怨声载道早就嚷嚷着受不了了吗?
世?子怀中脸色苍白的韩知许,那?才是正?常反应啊。
所以说?,世?人都?瞎了吗,所有人都?看错了,包括他傅谦。
而眼前这个?浑身透着萧杀之气,就连杀人如麻的他都?不自?觉浑身一紧的小世?子,是那?么的陌生又强大,这,才是真正?的定北侯世?子吧。
还?记得皇上私下都?是怎么称呼这位的吗?
“小废物?”,“小白痴”,“小孬种”……
笑死人了,傅谦突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一想到最是多?疑的李墨这么多?年,竟被耍得团团转傅谦就忍不住畅快,说?自?己自?负,那?人只怕比自?己自?负百倍,若是他看到这样的世?子又该是何种表情?
反正?一定很精彩就是了。
傅谦一下子就期待住了。
“走。”
席朗一声令下,几个?精兵在前开路,席朗则拥着韩知许一夹马肚,寒风肆掠的山谷中立马只剩下一阵阵马蹄声,轰隆隆的有几分陈家军的恢弘气势。
当一行人赶到陈家军驻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寒风越发肆掠,在环绕的山谷中如夹杂着万千刀片的暴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卷向众人,众人只觉得那?寒风穿透厚厚的衣服直达骨肉,露在外面的脸更是疼得被刀子划过一样。
万幸驻地?是在一座背风的山谷深处,虽然冬季依然冷,但好在寒风灌不进去?了,于是当一行人走进驻地?之后,虽然四处都?是寒冰,可莫名一股暖意袭来,脸上的疼痛都?少了不少。
席朗查看韩知许的情况,他没有武功,更没有内力?护体,只能硬抗,又加上连日赶路,他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了,现在更是有些气弱。
“知许,没事吧?”
席朗担忧的问?。
韩知许虚弱的摇了摇头,虽然一路被席朗抱在怀里但还?是冷得直哆嗦,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从小锦衣玉食在京城长大,哪里吃过这种苦。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对席朗摇了摇头。
让人意外的是陆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个?美公子,可对这么恶劣的环境竟然很能抗。
不愧是在这鬼地?方生活过几年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陈二将军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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