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紧锣密鼓的铜锣之声,把北顶附近的邻居全部吵醒了!
众人看着窗外,但见北顶方向的夜空被一片诡异的红色笼罩着!
“走水了!北顶走水了!”打更的人到处宣告,“大家快帮忙灭火啊!”
领居们连忙提起家里的水桶就往北顶方向赶去。
一路上,能够看到慌张的仙姑们纷纷议论:
“都是柳絮惹的祸,最近柳絮就像下雪似的,北顶蒙上厚厚一层,每天扫十次都扫不完。”
“是啊,柳絮这个东西很容易燃烧,又起了风,火星飞的到处都是,可不越烧越多,越烧越旺了吗!”
“幸亏咱们都跑出来了。”
“主持文虚仙姑人在何处?”
“我没见到,你呢?”
“我也没见到。”
“糟糕!不会还在火场里没逃出来吧?”
“哎呀,我得回去瞧瞧。”
“我去接水!”
“我也去!”
一时间,流言以讹传讹,很快就演变成:
“文虚仙姑为了搬碧霞元君的塑像,身陷火场。”
“文虚仙姑被烧死了。”
“文虚仙姑是被呛死的。”
“文虚仙姑没有死——她是得道成仙了。”
“对,就是成仙了,我亲眼看见文虚仙姑骑着一只火鹤,驾鹤西去,往月亮飞去!”
“我表姑的姐姐的女儿看到的是骑着白鹤,往北极星飞去。”
……
在陆善柔等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关于文虚仙姑是成仙还是烧成灰的谣言满天飞。
其实在暗处,到处都是审视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奔向火场的人。
北顶在城外郊区,郊区不用宵禁,除了邻居街坊,还有北顶附近的村庄也跑来救火,可见北顶在这里极得民心。
在这么多提着水桶的平民百姓之中,一匹疾驰的快马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是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者,身形魁梧,腰杆挺直,老当力壮,他光脚穿着鞋,一看就是来不及穿袜子,着急赶路,就直接穿上鞋子。
骏马飞驰,直冲北顶,来到了火场,发现这里不是建筑,只是一片葡萄园。
火势其实已经控制住了,不停的往北顶的地上或者建筑上浇水,是怕飘荡的柳絮粘上火星,点燃其他地方。
不过,老者依然不放心,他拦住一个泼水的小仙姑,“文虚仙姑在何处?她怎么样了?”
小仙姑摇头不知道,老者又问了几个,终于打听到了文虚仙姑好像烫伤了,请了大夫,正在袇房治疗。
殊不知,这是请君入瓮之计。
当说客仙姑说条件,为亲情老汉被招安
老者连忙赶到文虚仙姑的袇房,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
她伤的如何了?
老者心急如焚,赶紧下马, 跑进袇房院落, 看在院中有仙姑正在挥着扇子熬药,只有一个房间的窗户是亮着的,里头还隐隐传来女子的呼痛声!
“好疼啊!大夫,您轻一点!”
老者顾不得什么了, 推门而入,直冲卧房。
却不知他进去之后,身后的房门被关上了, 还上了锁。
文虚仙姑端坐在罗汉床上, 床上的炕几摆着一罐打开的膏药,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但是仙姑并不像受伤的样子,面色如常。
文虚仙姑说道:“你果然没有真的离开北顶。”
老者就是王老汉, 他一副普通老农民的打扮,在北顶附近买了田地和农舍, 表面上看, 和普通农户没有区别。
王老汉这才才明白自己上钩了, 他回头想要走, 看到魏崔城抱着剑, 立在门口,拦住去路。
寒江独钓和陆善柔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王老汉的目光落在窗户上。
陆善柔说道:“窗户已经被封死了, 打不开的, 而且李捕头还牵着猎犬在门外守着, 他把房门上了锁。”
王老汉冷冷道:“好一个请君入瓮之计, 我一把年纪了,斗不过你们这些晚辈,真是后生可畏。”
陆善柔听出王老汉话语里的心酸嘲讽之意,说道:“是因你牵挂文虚仙姑的缘故,人有软肋,身不由己,否则,我们就是踏破铁鞋,也找不到你。”
王老汉问:“你们兴师动众引我出来,要做什么?”
陆善柔拿出一把算盘,一场抄写的数字密码纸,“跟我们合作,铲除算盘刺客这个毒瘤。”
王老汉哈哈大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落泪。陆善柔从烧香包里拿出一根寿字头簪子,和采花大盗的通缉令,说道:
“是不是帮你想起了什么?采花大盗也是算盘刺客,此人贼心不改,以为京城地界是个灯下黑的地方,这里的人更加富有,盯上了我的师姐。是你把他逼走,还给师姐送了匿名信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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