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把红封推了过去,“苟推官太客气了,你来找我,这是看得起我,我别无所求,只有一件事情,需要苟推官帮个忙。”
苟推官忙道:“陆宜人请讲。”
陆善柔说道:“我父亲陆青天曾经也是顺天府衙门的提刑官,他死的时候,手头还有一些未了结的案子,这些案子,无论大小,无论是凶案还是财产纠纷,无论后来的推官有没有破案,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是在我父亲手里没有了结的,都请苟推官帮忙在提刑所寻找整理卷宗,我亲自去提刑所抄录一份。”
作者有话说:
艰难的追凶之路
十四年旧案要重提,访故地宜人验尸忙
“啊……这个……”苟史韵问道:“陆宜人要这些十四年前的卷宗作甚?”
谎话张口就来,陆善柔说道:“我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梦到父亲, 梦到他在看卷宗, 还不停的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这个案子我还没有破’之类的话。”
“我就想,是不是父亲托梦要我把他那些未结案的案子给破了?父亲一生追求的都是真相,我想实现父亲的遗愿。”
万事不决,就是托梦, 这个借口屡试不爽。就像人们说自己不舒服,就是肚子疼一样。
苟史韵听了,唏嘘不已, “我已经看完了三卷《陆公案》, 陆青天破案的过程真是太精彩了,手段高明, 还有悲天悯人之心,我越看越觉得自己和陆青天的差距, 陆青天这样的好推官,到死都惦记着尚未了结的案子, 实在令人敬佩。”
“这个我可以贡献微薄之力, 帮助陆青天实现心愿。可是, 从浩如烟海的卷宗里找到这些, 这个不是马上能完成的, 至少需要一两天。”
“陆宜人,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先去提刑所看看五具刚刚打捞上来的无名尸, 我和师爷去整理卷宗, 就像过筛似的选一遍, 保管没有遗漏,如何?”
看苟史韵答应了条件,陆善柔说道:“我知道十四年前的卷宗想要一个个都找起来不容易,是个费人工的细活,这样,我带几个人去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也是一种监督,万一在筛选的时候有错漏,她就白费力气了。
陆善柔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三个人,魏崔城、凤姐、还有积水潭的李捕头。
魏崔城和凤姐都识字会写,李捕头虽然不认得几个字,但是他曾经在陆青天手下当过快手,十四年前发生了什么,他大体还记得。
其实最适合的人选是寒江独钓,他是陆青天的刑名师爷,所有的卷宗都是他撰写的。
但是九天之后,也就是二月初九是春闱,开始会试了,三年才考一次,不能让寒江独钓分心。
一切等他考完再说吧。
陆善柔一行人去了顺天府衙门。
马车上,魏崔城问陆善柔:“这些梦境怎么没听你说过?”
陆善柔附耳说道:“梦到过一回,梦境很模糊,父亲说什么醒来就忘记了。”
“其实主要原因是我的《陆公案》第四卷 已经写完了。我要写第五卷,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案件当做蓝本写,就想着找父亲那些未破的案件。”
“十四年过去,旧案重提,很多线索消失了,但是或许会有一些新的线索出现,或者是,凶手觉得没事了,麻痹大意,现出原型了呢?”
“所以,我搜集父亲的旧案,是两全其美之事,能够完成父亲遗愿,还能为新书积累案件。”
侦破十四年前的旧案?这个有趣!魏崔城又兴奋起来了,“我会鼎立支持你解封这些陈年旧案,完成老丈人的遗愿。”
他们的婚期是二月二十六,还有二十六天,魏崔城已经改口叫老丈人了。
到了顺天府衙门,魏崔城、凤姐、李捕头三人去整理抄录旧案了。
陆善柔对苟推官说道:“去年算是个暖冬吧,我记得河水到了十月中旬才结冰,你把去年十月份开始,一直到今天一月三十一,一共四个月来,往衙门里报过的失踪案整理成册,做一个简单的账目,拿过来给我瞧,如此,能方便确定尸源。”
高手出招就是不一样,一下子抓住了重点,给出了解决问题的途径。
苟推官连忙说道:“我这就要人去做。”
陆善柔来到停尸房,一个老仵作正在验尸,填写尸格。
看到陆善柔,老仵作叫了声“二小姐。”
老仵作也是陆青天曾经的手下。
老仵作说道:“十四年没看见二小姐来到这里了。”
陆善柔环顾四周,“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老宋啊,当年我的家人们都躺在何处?”
老宋指着靠墙的两排木板,“就在那里,分男女两排抬在上头,陆青天和陆夫人都在第一个,之后按照年龄排的。男的是我验的尸,女的都是温嬷嬷验的。”
陆善柔看着空荡荡的两排木板子,幻想着浑身浴血的家人们一个个躺在木板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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