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子决定立即离开。
虽然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诱惑着她留下,但是内心根深蒂固的抗拒还是越过大脑,对身体发出指令。
“只是过来拿些东西罢了。”
少女将钥匙收进兜里,“既然你来了,我也不用锁门了。”
骗人。
明明才到门口,就因为他来了,所以才找出这漏洞百出的理由?
“是么?……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需要你专门来取?”
雅人眯着眸子,面上还笑着,声音却冷了下来。
“一些贴身衣物。”
她答得敷衍,“你们都在外面不方便,我那边学校也放假了,正好走一趟。”
骗人。
她的房间由于长期闲置早就被父亲上了锁,怎么可能进得去。
“那边毕竟是乡下,没有我喜欢的可丽饼店,我还想着回去的路上买一份。”
骗人。
今天是星期三,你最喜欢的那家店根本不会开门。
黑发少女捧着粉白棋盘格的包装纸,手忙脚乱地将融化的冰激凌刮到指尖,又被茶发的少年含入口中。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东张西望片刻,拳头落在他胸膛。
【……笨蛋!被邻居看到怎么办啊。】
少年将她按进怀里,叼过点缀在可丽饼顶端的樱桃,笑得狡黠。
【看就看呗,那大家都知道我是无可救药的姐控了。】
舌尖搅动片刻,他吐出艳红的果肉,樱桃梗被打成一个漂亮的结。
他俯身耳语,少女娇嗔的双眸中逐渐泛起水光,连脖颈都会蒙上一层粉晕,腰肢软在他怀里。
雅人依旧紧攥着拳头,连指甲扎进了皮肉都毫不在乎。
他只是沉沉地,近乎求饶地看向同样陷入了沉默的少女。
德子也回忆起了那段时光。
父母仍未归家,从放学一直到晚饭前都能够胡作非为。
在街上,不同的校服、发色,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姐弟。
逛街、拍大头贴,躲在玄关处接吻。扮演完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家家酒后再溜回楼上,做完功课接着做爱,黏糊糊地贴在一起洗澡。
……也许可以被称之为【幸福】的,那段时光。
德子吐出一口气,面容苍白:“我走了。”
“等等。”
抓住了她的手腕。
令人怀念的温度和触感,雅人睫毛颤抖,率先低下了头。
就像童年里无数次因为一件小事而吵得不可开交,再陷入冷战一样,他总是先屈服的那一方。
“……之前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在她刚搬入外场村,也是遇见辰巳的那个晚上。
少年打来电话别扭的地求和,最后二人还是陷入争吵,不欢而散,她也将他拉黑,备注改成了“去死”。
“‘重归于好’,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德子嘲讽道:“父母那边要怎么交代?精心呵护的天才儿子竟然被平庸的女儿奸污、灌了迷魂汤,他们一定会这么想吧?”
“你不用管这些,我会和父亲谈的,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
“……不用管?是啊,你也来安排我的人生,巧舌如簧的你只需几句话,我就被送进荒无人烟的农村反省,这还不够吗?”
少女的面容再次充满怒火:“当初是谁说别再纠缠的?看来雅人少爷没有在学校找到合心意的女伴,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我当做什么?性玩具吗?”
雅人茫然片刻,随即也发怒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发散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卓越,这种能力哪怕分一点到那狗屎考试上都不至于落榜吧?”
空气陡然变得冷寂。
雅人高出德子近一个头,就算发现了她冷戾的视线依旧神色自若。
“我来教你。我知道你的薄弱项,也看过你考前的模拟卷,那种程度的考试,准备一个月就足够了。”
“你只要说明你想立刻补考的决心,他们自然会将你接回来,剩下的交给我。”
他松松地圈着她的手腕,俯下身:“只要我们都考入目标院校,就拥有了同父亲进一步谈判的筹码。”
“不要在外场村继续荒废时光了,孰轻孰重你也分得清不是吗?姐姐。”
山野雅人。
比她小三岁,同她一起长大的、血脉相连的弟弟。
他们的性格截然不同,从小就频频吵架、冷战。
尽管如此,他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寥寥几语就能挑破她内心深处的担忧和疑虑。
弟弟那巧言令色的面具总能帮助他轻易地获得想要的东西,威逼利诱、乘势而为,他是天生的政治家。
【只要听雅人的,准错不了。】
母亲总是这样说。
是啊,是这样的。
他精心编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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