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灼登时觉得有些棘手,他不认为这条语焉不详的求助信息,会是薇薇安闲来无事随手发出的。但是眼下莫森人在军部没有回来,罗温也不能越过莫森的指令擅作主张。
相信莫森不会对此放任不管,时灼在简短与罗温交代过后,决定由罗温留在家中联系莫森,自己先去地下城中探清楚情况。
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罗温也清楚时灼有单独行动的能力,没有对他的办法提出过多异议,他起身去为时灼做出门前的准备。时灼换好衣服带上易容装置出来,送他去地下城的悬浮车已经停在前院里。
时灼搭乘悬浮车前往地下城入口,在下车前戴上并打开了易容装置。信息中留的地址依旧是丛林酒吧,时灼进入地下城后就直奔酒吧而去。
此时城外还没有到天黑入夜时分,地下城中心的酒吧街也是一片冷清。丛林酒吧大门紧闭尚未开始营业,时灼熟门熟路地绕去酒吧隐蔽的后门。
也是他运气不错,碰巧撞见有人开门出来倒垃圾,时灼见机迎上前去低声开口:“我来找薇薇安。”
那侍应生打扮的青年看了他一眼,随即握住门把手侧身将他放了进去。
时灼在吧台边找到了薇薇安。这会儿酒吧还没有到营业时间,前厅内没有开灯也没有开门,只有微弱光线从天窗边穿透而入,让他勉强能在寂静幽暗的吧台边,看清楚薇薇安趴坐时的脸部轮廓。
眼尖地扫见摆在她手边的酒瓶与杯子,时灼走过去坐下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后者还未从吧台前抬起头来,就先听出了他辨识度高的嗓音。待转头借着昏暗微光看清楚,他脸上这张平庸陌生的脸时,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惊异表情来。
“时灼,你一个人来的吗?”薇薇安忍不住抬眼往他身后看,“诺因上校没有来吗?”
“没有。”薇薇安帮过他们太多次,莫森没有再向她隐瞒真实身份,而当时他也同样在场与知情,“上校在军部。”
薇薇安点了点头没说话,眉眼隐在昏暗光线中看不清晰,声音里却透着难以遮盖的疲倦。
意识到四周空气太过压抑,时灼想了想缓声朝她开口:“介意我把灯打开吗?”
后者顿了一秒,朝他慢慢摇头。
时灼起身打开了吧台顶沿的灯,回来重新在她身侧坐下的时候,脚尖无意间踢中了她座位下的东西。他低头朝自己脚边看过去,发现那是一把装在包里的吉他。
他立刻就回想起了薇薇安那两个,同样在丛林酒吧工作的佣兵朋友。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来,最后一次与他们见面时,鼓手阿泽袖口沾上的血迹,敏锐察觉出薇薇安找他们的原因,多半与她那两个佣兵朋友有关系,时灼弯腰将那把吉他提到灯下打量问:“这是阿吉的吉他?”
“是。”薇薇安的脸终于从明亮光线中转向他。
灯光清晰照出了她眼底的无措与担忧,以及眼睛下那片淡淡的青黑色痕迹。一秒之后,时灼从她脸上收回目光问:“最近没有睡好吗?”
“这两天没怎么睡,”薇薇安惶惶不安地向他解释,“阿泽和阿吉失踪了。”
“失踪了?”时灼不由得微微蹙起眉来,很快从她的话里推断出时间,“两天前的事?”
薇薇安沉默地朝他点头,“最初我以为他们是接了任务,有些人如果能直接联系到佣兵,就不会委托佣兵协会代理发放。但是昨天晚上在酒吧里,我收到了别人跑腿送来的这个。”她将视线投向时灼手中的吉他,“是阿吉请他帮忙送过来的。”
“你打开看过了吗?”时灼问。
“看过了。”薇薇安拿起旁边的文件袋递给他,“里面除了一把吉他,还有一份合约和一把钥匙。”
时灼接过来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先通过终端联系了罗温。大致说明过情况以后,得知莫森已经在来的路上,他将文件袋压在膝上开口道:“等上校来一起看。”
两人就坐在吧台边等莫森出现。期间时灼向她打听了其他细节,譬如薇薇安与那两人从小就认识,再譬如他们的房子互为隔壁邻居,并且互相在对方那里存放了家中备用钥匙。
确认过她收到的那把钥匙,不是房子门锁的钥匙以后,时灼又问她两人最近在生活中,有没有表露过明显的异样,随即就从微微安口中听到了芒斯特。
“前些天喝酒的时候,他们似乎背着我提到过。”薇薇安认真回想了几秒,“我确定他们有事瞒着我,可他们总是不想让我听。”
“有时候知道太多也不好。”时灼随口接话道。
然而薇薇安听在耳中,却犹如被他的话钉在原地,冷意顺着四肢缓缓蔓延开来。
莫森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停在时灼身后开口问:“什么知道太多不好?”
时灼循声回头望向他,朝他露出乖觉的笑容答:“没什么,上校。”
莫森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视线随之落向他腿上,“文件袋里的东西看过了?”
“还没有,”时灼眼眸轻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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