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总觉得想要适应女朋友的身份还需要一段时间,多久不清楚,但肯定不是现在。
如果只是被叫女朋友也就算了,顶多不好意思一下,宁枝觉得在看过医生开的药方后,应迟宴问的那句话才是最致命的。
他问了医生她回去之后吃一种药是否可行,宁枝还以为是什么药呢,结果就看到医生愣了一下后,面色诧异:“当然是可以吃的,不过这是儿童感冒药呀。”
而男生风轻云淡应了一声,“嗯,她怕苦。”
总之,宁枝最后是在医生的迷之微笑中走出门的,直到护士姐姐给她扎了针还没缓过来,简直太社死了啊呜呜呜。
她是觉得药苦,但是不至于那么矫情得一点都吃不了,她只不过是想跟他撒个娇,趁机交换哄她睡觉而已啊。
救命,她,20岁大学生怕苦不吃药,还得要男朋友哄她吃儿童感冒药。
传出去也太丢人了吧啊啊啊!
宁枝就这么一路脸红的从病房里出来,坐到走廊上的椅子上,护士给她调整了挂点滴的高度,叮嘱她不要乱动后就忙着去照顾别的病人了。
冬天气温低,点滴就有些冰,护士姐姐给她拿了个加温器,不过等温度上升需要一会,现在输进冰凉的液体就有点发疼,宁枝忍不住皱着眉头。
应迟宴处理完后续从拐角回来,坐在她身边,自然地拿起加温器,“中医等你病好了再去看,今天挂完水就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宁枝抬起脑袋来,轻轻应了声,来的路上他已经告诉她,和室友说过了今晚继续住在他家,避免来回折腾着凉病的更重。
奇异的,刚刚还冷冰冰的液体忽然变得温暖了起来,宁枝似乎明白了什么,凑过去小声问:“是你做的吗?”
“嗯,还凉吗?”
宁枝眨巴两下眼,对哦,她的男朋友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只妖族小狐狸。
这会儿感觉还有点不真实起来,要不是人就在自己身边坐着,宁枝都险些以为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幻想的。
现在想想,她生病这一天里,他做了好多事。
把床让给她睡,给她做饭吃,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想让她好好睡觉买毛绒玩偶给她抱着,发/情/期明明自己都很难受了,为了不吓到她而强忍着远离她。
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今天医院这么多人,他还是排队给她挂号看病,还跟医生聊了这么多。
宁枝很少被人这样放在心上过。
她的父母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现在两个人一个也找不到,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是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老一辈的教育就是吃饱穿暖就是最好,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对她好,而她只需要接受就好。
宁枝随便平时性子大大咧咧的,挺闹腾的,但从心底是非常自卑的。
她总觉得自己配不上美好的事物,所以在鼓起勇气跟他表白,却没得到回应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找到他,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复我?拒绝还是同意总要给个说法。
而是选择了逃避。
她不会觉得是【他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会悲观的用最坏的结果说服自己:【他不喜欢她,所以连回复的耐心都欠奉】
但是现在。
星星真的落在了她的身边。
生病的时候情绪总是会突如其来的无法控制,宁枝想到这里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眶也有点红。
男生微微一怔,神色紧张起来,“疼了?是不是碰到哪里了,我去叫人。”
宁枝一下拉住他的胳膊,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掉眼泪有点丢人,往围巾里埋了埋,“别去,没有哪里疼。”
医院里来来往往都是人,宁枝不好意思地把身子朝他那边歪了歪,“没事,就是犯困了,想睡一会儿,你借我靠一下嘛。”
应迟宴自然是不会拒绝她的。
宁枝便脑袋一歪,心安理得地靠着自己男朋友的肩闭上眼,不过片刻就睡着了。
宁枝迷迷糊糊的醒来,人已经不在医院里了,她伏在男生背上,胳膊圈着,随着走路微微颠簸,听到了伴随着踩雪的细碎声。
往周遭抬眼看了看,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稀稀落落的落叶飘在黑夜里,影影绰绰的。
“唔……回家了吗?”
她从绒帽里探出脑袋,在他耳畔问道。
“嗯,前面就到了。”男生往上提了提,分出一只手将帽子重新拢了回去,“起风了,别露出来。”
“好噢。”
宁枝乖乖应了一声,胳膊圈紧了些。
清醒只是暂时的,迷糊着问了这么一句后,宁枝又睡了过去。
诊所的女医师忙碌了一天,终于下班回家,今天病人特别多,她加班到了深夜。
她打着哈欠走在路上,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两次来诊所的那个男生。
只不过现在的他背着一个被绒帽围巾裹得密不透风的女孩,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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