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窈看她表情,目露怀疑,继而道:“窈窈,不会是不行吧?”
“我听说你夫君之前不近女色,身边连侍女都少,我起初还觉得是高岭之花,该不会其实是难言之隐吧。”
这会她倒是学会用正常一点的词,至少知道把相公替换成夫君了。
但桑窈还是垮了脸,她道:“你有病吧!”
她不喜欢桑茵玥这样随便说谢韫,兴许是跟谢韫待的久了,把他那阴阳怪气的本事也学来了一点,她道:“你的生活是没什么乐趣了吗这么关心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我就问问你夫君……”
“你与其在这关心我夫君,你不如先操心一下自己!”
桑印以前总操心她婚事难,其实桑家婚事最难的还得数桑茵玥。
因为她性子直,沾点坏又不是特别坏,嘴上不把门,平日跟男子接触不多,以前说过几回,但都黄了。
第一个,她因为人家脑门有颗痣,说话时总盯着人家痣看,最后在人家认真说话的时候,突然上去抠了一把,遂黄之。
第二个,那人不是京城本地,说话时带点外地口音,又总爱在桑茵玥面前显摆,桑茵玥就一边夸张的学他的口音一边骂他显摆狗,亦黄之。
后来桑棘觉得丢人,就没再给她说过,桑茵玥比她年岁还大一点,她的婚事家里已经处于放弃的边缘。
桑茵玥瞪大眼睛,道:“窈窈,你怎么回事,你会说话了?”
桑窈木着张脸:“……谢谢,但我不是哑巴。”
桑茵玥坐在桑窈身边,道:“求求你了窈窈,你跟我说说谢大人有没有难言之隐吧,我好奇死了。”
“以前她们都说谢大人不近女色不是因为不想是因为不能,我还跟她们争辩呢。”
桑窈以前很少跟别人聚在一起讨论这些,所以没听说过这些。
她其实不喜欢别人聚在一起不明真相的对谢韫讨论,造谣。
她有些不满,便回答道:“他好着呢,你下回不准跟她们讨论了。”
桑茵玥道:“我就知道。”
她又道:“唉,我不想成亲,可娘亲老是催我,真的很烦。”
“再说也没人喜欢我。”
桑窈看向桑茵玥,其实桑茵玥长的漂亮。
只是她一说话就全毁了,她不仅每次都能精准的得罪别人,还总能冒出一些闺阁女子说不出来的话。
“那你就好好说话。”桑窈道。
桑茵玥退了一步道:“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
“成亲可没什么好的,除了可以玩弄男人。”
桑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这辈子估计都跟桑茵玥谈不到一起去。
“窈窈窈窈,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认同吗?”
她有病,桑窈得出结论。
桑窈转过身,将小册子放在木匣里锁住,桑茵玥还在她身后叨叨,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等到临近中午时,回门宴才开席。
桑府本就不算大,人也不多,但也满满的坐了一桌。
饭桌上气氛并不算冷。
话题每至谢韫,想说的他会纡尊降贵说两句,不想说的就敷衍的很明显。
还能敷衍,他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
谢韫平日连自己族中的家宴都很少参加,更别提这种了。
桑印尚且稳得住,该说说,不该说的憋住,桑棘可就不一样了,从谢韫才进来起,就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
桑窈不是个会主动引话题的人,他们喝了酒,没有一开始那么拘谨了。
就在桑印和桑棘正在面红耳赤的讨论着什么时,桑窈只闷不做声的夹菜,吃饭。
她见谢韫没怎么动筷子,便悄悄靠近他,道:“不合胃口吗?”
谢韫道:“没有。”
桑窈把自己刚夹进碗里的一片笋夹到了谢韫碗里,然后道:“你尝尝这个?”
她觉得这个笋片特别好吃,她已经吃好几片了。
谢韫沉默片刻。
至少近六年来,谢韫就没有吃过别人筷子夹过的菜。
片刻后,谢韫低下头,在桑窈的注视中吃下了那片笋。
“我没骗你吧。”
谢韫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这笋在他眼里自然也是一般。
但他还是嗯了一声,道:“可以。”
桑窈又道:“我大伯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别搭理他。”
她嘱咐道:“他要是求你做什么,你可千万别答应啊。”
谢韫从不是那种会仗着关系的远近亲疏来随意帮别人做事的人。
他由衷问道:“他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帮他?”
桑窈闻言抿了唇,脸又有几分发热了,她低声埋怨道:“饭桌上呢,你能不能别这样?”
谢韫盯着她红润的脸蛋,道:“饭桌上呢,你脸红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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