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不信啊。”
只是有一点点怀疑而已。
虽然谢韫很靠谱,可他就模棱两可的说了两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逗她玩。
更没有怨他,只是这事涉及她的小命,她多少得严肃认真一些。
“而且你怎么又说起杨大哥了?”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明明就是不信,都写脸上了还骗他,谢韫懒得跟她计较。
相比于嘴上解释,他更想让她自己发现。
故而他只道:“不是你总爱天天跟他说话的吗?”
“今天,还有昨天。”
“……我哪有天天跟他说话。”
“你别老跟我说他了,我现在有点烦。”
她跟杨温川大多数时候都是偶然碰见了才会说两句,说话时基本都在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
这已经不是谢韫第一回 提杨温川了,桑窈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谢韫冷下目光:“你说我什么?”
桑窈累了,她说的是她自己有点烦,又没说他有点烦。
她这会心里还忐忑着,实在是笑不出来,她也不想把自己负面情绪带给谢韫,遂而道:“你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帮我。”
她客客气气的朝谢韫鞠了个躬,然后直接转身走了。
谢韫:“……”
直到谢韫回到府中时,他脸上的神色尤未缓和。
她确实很胆大,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说烦。
净敛在后面大气不敢出,跟着谢韫一路脚步生风直接到了书房。
然而才推开门,就见书房内赫然多出了一个人。
谢环之此刻正坐在漆木椅子上,缓缓抬起眼眸对着谢韫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怎么才回来。”
谢韫道:“想必跟您没什么关系。”
谢环之拍了下桌子,道:“谁准你这样同我说话的。”
谢韫面无表情的越过他,坐在了书案前,大有不打算理他的意思。
谢环之神色缓了缓,道:“你可知道自己今年年岁几何了?”
其实谢韫的年龄算不上多大,在他这个年龄无妻妾无通房的人虽然少,但也有,杨温川就是如此。谢韫真正令人操心的地方在于,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娶妻的欲望。
大有此后几十年都这样凑合的打算。
谢韫仍不理他。
谢环之动之以情道:“我同你母亲这两年为了你的婚事没少操心,我们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你若是喜欢谁,直言就好。”
谢韫将邸报翻过一页。
谢环之继续道:“……你可知你大嫂她又有身孕了。”
谢韫终于道:“烦请代我说一句恭喜。”
谢环之不搭理他,他叹了口气,转而道:“你娘亲身子本就不好,你别总是气她。”
“虽然前段日子,擅自让你跟李家小女儿见面,是我们做的不妥当,但你也该谅解我们。”
谢韫道:“说完了吗?”
“父亲,您今日是又闲下来了?”
又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谢环之抿住唇,多少觉得这儿子已经没救了。
正是此时,沈妙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在夏夜里显得格外脆弱,她轻咳了两声道:
“环之,怎么还没回来?”
“阿韫他若是不愿意就算了,你我兴许是这辈子没什么子孙缘,不能强求的。”
谢韫不为所动。
外面沈妙仪的声音显得格外寂寥:“没关系,等小庾诞下孩子后,我们多去看看吧。”
谢环之叹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他行至门边,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房内重归寂静。
净敛大气不敢出一口。
其实这样的事很常见,每个月谢阁老和夫人都会变着法催一下,他家主子大多都是不予理睬,到如今也都习惯了这些说辞,
他偷偷瞥了眼谢韫,男人静静垂眸,眉眼之间满是倦怠。
他默默的想。
习惯归习惯,总是这样,也多少是会累的。
片刻后,狼毫笔被搁在一旁,谢韫抬手拧了拧眉心。
净敛适时递了茶过去,房间寂静,他犹疑了片刻,还是在谢韫接过茶盏时试探着开口:“公子,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韫道:“闭嘴,谢谢。”
净敛:“……”
他站在谢韫身后,一番犹豫后,还是斗胆道:“桑姑娘……”
他特地将话音顿了一下,见谢韫没有出声阻止,他才继续带着私心,试探着道:“属下觉得您若是成亲……或许可以考虑一番桑姑娘。”
净敛对谢韫的了解远超旁人,他能够猜出谢韫一直不愿成亲的缘由。
除却谢韫秉性冷清,喜独处,对女人没什么兴趣这几点,其余无非就是不愿把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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