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林泊前襟上的纽扣被她抠了又抠,她深吸一口气。
“我和褚瑨决定要在一起,我们…只有我们两个。”
“理由。”
“你不是都…”她早习惯了韦林泊说话简洁,可在这种时候,未免觉得有又些太冷淡,“先前他跟我表白,我发现我也喜欢他,可没过多久他瞒着我订婚,我很伤心。后来他退了婚说要和我在一起,我当然要赴约。”
她一股脑说完这些,也直起身子将自己和韦林泊分开。
“斓斓,你快乐吗?”
“快乐啊,他很在乎我…”
“那和星瀚他们道别的时候呢?”
景斓不说话了。
“你的讲述里,只是一环又一环,一句又一句在推着你走。”
“我…”她顿时失语,内心深处的惶恐终于是被韦林泊轻而易举就发现了。
“告诉我,你快乐吗?”他环在她腰上的手顺着漂亮的背骨向上摩挲,抚着玉颈将她按回自己怀里,“嗯?”
他的身上有檀香、雪松、杏仁、苦橙叶等混合而成的味道,很苦、很清冷、很沉静,像一汪好像透了底又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只想溺毙其中。
景斓顿时就为他敞开了心扉,又或者说她晓得韦林泊的理智,会让她更了解自己的内心。
“星瀚不理我了…”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衫,“我知道是我活该,可我好怕他恨我,你知道星瀚他从来都对我很好很好…我不想以后有人提起我,他会厌恶地皱眉头,那样好像我们所有的回忆都湮灭了,我们,我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斓斓,固执要付出代价。”韦林泊斟酌些许,终于没有用“偏执”这个词,轻抚着她的头,把她完全拢在自己怀里,而景斓却发出石破天惊般的恸哭,连他的胸膛都在振动。
“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依赖星瀚,只是你习惯了,就以为自己离得开。”
“告诉哥哥,为什么一定要跟褚瑨走呢?”
她强定了心神,用最直接的理由回答。
“他想跟我在一起才退了婚,赌上了他的前途,我怎么可能抛下他。”
“这个原因,你明知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什么?”
“梅沙的投资,褚瑨订婚是为了这个。”
“可他为了我愿意放弃呀。”
“如果把次投资弥补给他呢?”
“怎么能这么算?我心动的是他为我放弃的勇气,又不是为这笔钱。”
“可你难道不是已经被这个代价逼着奉献了自己?我想星瀚的意思很明白,他和你在一起,不会干涉你的情感。”
景斓一时语塞。
“好,继续,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我就是喜欢这个人不可以么?”
“你也很喜欢星瀚,你对褚瑨的依赖,远没有星瀚深,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会觉得褚瑨需要我,他…他也过得很不容易,我想陪着他,除了我,他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一开始面对韦林泊的逼问她还有点不情愿,总觉得感情是不能这样一条一条列出来的,可被问到这个份儿上,她也赌气般地适应了这一问一答的模式,想知道他到底还能把她逼到什么程度。
“星瀚的服装品牌可以说是被你逼出来的,你很关心他,只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他顿了顿,“还有星浩,你替他筹谋不惜多次跟他吵架。”
“可你也看到了,褚瑨订婚的时候我有多伤心,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有多喜欢他吗?”
“感到背叛而产生对喜欢的感知往往是一种假象,另一方面,你对星瀚的不舍有比这少吗?”
韦林泊像一把冰刃,将她的心层层剥离。
“好,我证明不了我对他的感情,可至少有一样是客观事实,他救了我。”
“斓斓,那天去接你的人是我。”
韦林泊的暗示十分明确,景斓甚至没有在得救的那一瞬间对褚瑨产生过纯粹的感激。
“他替我报仇了!他让那个人生不如死!”她双腿跪在韦林泊身上,按着他的肩膀厉声尖叫,将所有痛苦灌注进这恶毒的语气里。
“斓斓,”他拉下她的手安抚她,以几乎是嘴唇贴着嘴唇的方式继续开口,“你想褚广业也遭到同样的报复吗?”
“我想啊!我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喊完这句她只觉得大脑里的氧气全被抽走,精神亢奋到无以复加,感觉到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凶猛地击打着他的身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呢?又不是你们的错!”
“那你在期盼谁?你父亲?”
“我不期待!我谁都不期待!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啊?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为什么要逼我!”她挥着拳头一拳一拳地砸在韦林泊的胸口。
“斓斓,你从没有说出口过。”等她发泄够了,他才继续,“无论是对你父亲,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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