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副校长显然已经忘了这会儿事,面子一时挂不住,“那也是为了你好,拿了金牌这对你来说没坏处啊,还是说你有了其他计划打算?如果你真的有其他计划,不妨说一下。”
梁放弯了下唇,“校长,您可能不了解我这个人。”
副校长:“?”
“我这人还挺得过且过的,没有什么计划想法,而且就算我不保送,正常高考,也能为学校争光。”
这话听起来挺嚣张欠扁,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只会被当作哗众取宠惹来嘲笑。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是从骨子里都透着自信的梁放。
陈松平时就挺欣赏他这一点,赞赏地推了推眼镜框。
副校长还想说什么,一道声音从后面插进来——“哟,还在这呢。”
张涛端着保温杯,笑眯眯从门口进来,“我说你劝也劝这么久了,就别耽误人学习时间了,还是你觉得,你这辈子都收不到能得奖的学生了?”
梁放回头,看到他身后的人后,抬了下眉尾。
许意宁迅速移开视线,尴尬地脚趾开始动工。
刚才隔壁班英语课代表通知她去办公室查卷子,半路遇上了刚下课的张涛,便跟他一起过来了,没想到会在门外撞见这一幕。
本想等里面事情解决了再进去,没想到张涛直接推开门,一点儿也不顾她死活。
许意宁默默将这一圈人喊了一遍,最后轮到梁放时,她话堵在嗓子眼,怎么都喊不出来,选择视而不见。
没想到梁放忽然笑起来,“怎么,学长不配拥有姓名?”
一时间,所有目光齐聚在许意宁身上。
“”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许意宁故作镇定,硬着头皮喊了声学长好。
张涛拿文件夹拍他,“你这臭小子,成天气人,放弃保送也就算了,还来逗我们班学生?”
梁放笑着躲开:“我这是为了您好啊。”
张涛没好气哼一声,没搭理他。
“您看,我如果直接保送,不参加高考,那您不就拿不到状元奖励金了么?”梁放说的头头是道,“这样一来,您还怎么买上好的茶叶?”
张涛愣了几秒,一开始还觉得特感动,没过两秒又反应过来,气的没掀桌:“我又不是你班主任!你就算拿了状元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指望你班主任能分给我一点儿!?”
陈松淡定地推了推眼镜:“教书育人,廉洁奉公,我自愿把这些让给您。”
张涛:“”
许意宁:“”
两人沉默,只有梁放笑出了声。
副校长眼见着话题要跑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桌子,“你们倒是心大,现在的问题是奖励金的问题吗!?”
他话音一顿,视线落在许意宁身上。
接收到信号,许意宁冒出不详预感。
下一秒,副校长指着她,“你让这位女同学来说说看,这学长拿到竞赛金牌,却白白放弃保送名额,是不是不应该?”
许意宁:“”
女同学。
是谁。
反正不是她。
梁放这样轻狂不羁一人,自由肆意不受拘束,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在领导眼里十分严重的问题出现在梁放身上,反而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许意宁没什么想法,心里快速准备出一套措辞,准备拿出张涛整天挂在嘴边解答政治题的套路,把利弊全部分析一遍,最后总结一句“有好处也有坏处”。
偏偏梁放半倚着桌子,饶有兴致地直盯着她,似乎是想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结果脑子暂时短路,开口全变了味儿。
“他开心就好。”
钟表“滴答滴答”转动。
几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副校长满脸震惊,似乎没意料到,这么乖一女同学,怎么能说出来这种话。
梁放挑了下眉。
女生低头站在那,耳根泛着薄薄一层绯红,似是过于窘迫,黑鸦般的长睫不断颤抖,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骨节淬着冷白色,昭示着她此刻有多么紧张。
梁放正想说话,张涛就先开口了。
张涛平日最护着自己班学生,尤其是许意宁脸皮这么薄,护犊子的心一下子就升起来了,“说的确实不错,这是人学生私事,外人评判不了。你不是要拿作业吗?上课了,拿了作业就快回教室吧。”
副校长:“不行——”
张涛摆摆手:“梁放能不能为学校争光,我不清楚,但我们班学生可是要拿状元为我争光的,你这老头子就别耽误人学习了啊。”
几人:“……”
争不争光的,许意宁想先替她自己争个脸。
她已经尴尬地无地自容,也不敢直视梁放,小声说:“老师,我先走了。”
也没等他回答,拿了作业,径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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