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从刚才买的东西里拿出装洗漱用品的袋子拿到浴室,一边教他用热水和告诉他吹风机在哪里一边把他的洗漱用品摆好。
这里之前就有洗漱用品,所以这里只有一间浴室,他来了以后顾鸿就要和他共用。
盛萧手指勾了勾自己的衣摆,眼眶有些热:“谢谢叔叔。”
顾鸿摘掉了手腕上的腕表随意的拿在手里:“你十八岁,还是别叫我叔叔了。”
盛萧意乱,顾鸿给盛建设叫盛叔,所以他才按照辈分直接给顾鸿叫叔叔的。
“那您今年多大?”
“二十八。”
相差十岁真是个尴尬的数字,叫叔叔确实不合适,叫哥哥似乎……也没有那么合适。
他试探着询问:“那我叫你哥?”
“可以。”顾鸿点点头,给他找了件崭新的浴袍,“洗个澡换身新衣服然后就早点睡吧,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那里就可以,明天家政会过来洗。”
顾鸿回到房间,盛萧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然后洗了个澡。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盛建设把他捡回了自己的世界,他还没来得及报答,盛建设就已经不在了。
最后的关头,盛建设都害怕他从此以后没人庇护。
他真的很想盛建设。
那个空寂无人的夜晚,盛萧无声的哭了一场,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照在了那道还未干涸的泪痕上。
第9章
身上的人终于安静了,顾鸿把人从身上挪下来。
唇间的触感还在,这么一个亲吻下来,他感觉也有些措不及防。
以前他把盛萧当弟弟、当孩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在操着当爸爸的心。
从那天发现盛萧抱他衣服,他才开始把盛萧只当成盛萧。
顾鸿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眼他后背的伤口,看没什么问题又放下了。
如果自己把带了四年的小孩儿收入囊中,盛建设能从坟坑里跳出来骂他不是东西。
——贱婢偷本跳河
盛萧又梦到那天,顾鸿全面接管了他的世界。
梦里他站在被火烧的面目疮痍的瓦房前,正在给盛建设筹备葬礼,然后顾鸿来到他身边冲他伸出了手:“我带你回去。”
世界猛然碎裂,场景跳转,他压在顾鸿的身上喊我喜欢你,甚至吻上顾鸿的嘴唇。
顾鸿严厉的推开他:“盛萧!别闹了!”
盛萧像是做了一场噩梦睁开眼睛,瞪着带着花纹的天花板。
不是梦,都是真的。
他起身掀开被子,头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昨天真的是喝了太多了。
他握着门把手,犹豫了很久都不敢出去,在他愣神的时候,门把手被拧动,顾鸿开门进来了。
盛萧完全没有准备好,他还不想面对顾鸿,他慌不择路的用身体把门堵住,可惜顾鸿稍微一用力就把门打开了。
盛萧心脏砰砰作响,很是局促不安,手脚都无处安放,视线像是能在地板上戳个洞来。
小美短从顾鸿的腿后露出个头来,喵了一声。
顾鸿打量了他片刻:“吃饭吧,给你冲了蜂蜜水。”
非常从容,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
这一顿早餐的氛围很微妙,盛萧已经缓过来了:“哥,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顾鸿目光黑沉沉的落在盛萧的领口,声音很淡:“我提醒过你,你身上有伤,不应该喝酒。”
他无所谓的态度让盛萧觉得自己昨天买醉买的有点可笑。
盛萧突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哥,我昨天亲你了,我的初吻。”
顾鸿的目光一抬,正和盛萧对视上:“你想怎么样?”
盛萧的勇气又如同被扎破了的皮球,他低头避开顾鸿的直视,再次无所适从起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承诺照顾我,就要将责任尽到最后一天。你想拒绝我,现在又不好明说。”
“我不用你委屈自己来施舍我,我可以搬走。”
顾鸿听到这里眯缝了眼睛:“谁说让你搬走了?我没有觉得委屈,也没有施舍你。”
盛萧无奈:“那你的意思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以前?”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因此讨厌你,但也绝对谈不上有你想要的那种喜欢。”
顾鸿看着盛萧的表情和脸色:“得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去买醉,是盛叔教你的?如果是,以后你想怎么喝怎么喝,我再也不管你。”
酒精能麻痹神经。顾鸿身为医生希望自己能在未来的几十年都能清醒的拿手术刀,所以他本人是极少喝酒的,他也不希望盛萧频繁地喝这些伤身体的东西。
盛萧的手指绞在一起:“不是。”
他受不住顾鸿的视线像一座山一样压在他的头顶,沉默了许久低低喏喏的发出了声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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