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只有大自然发出的声音。
“奔奔。”海丝特又低又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她没有招来许青沉的注意力,但影响了身边的男人。
沈煦川转过脸来,乌青的眼眶是那么的突兀,随着时间的流逝眼尾逐渐泛肿,看上去真是可怜可爱又可笑。
海丝特点了点腕表,提醒他时间到了。
他的视线落回到许青沉的背影上,做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再等等,我们不要打扰他。”
“好吧。”
海丝特莞尔,跟沈煦川站成一排,从后面的角度观赏许青沉画画的过程。
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婚礼现场,既然来了,海丝特当然要吃完瓜再走。
多么奇葩有新意的婚礼,两个新郎都不正常,一个肿眼睛,一个塌鼻梁,完美的一对。
沈煦川惯着许青沉,海丝特也能容忍摇钱树,但其他人可就没这么有耐心。
干巴巴等了两个小时后,要被晒迷糊的老神父托人来喊话,问他们还要不要宣誓。
沈煦川激动地举手:“要要要!神父别急嘛,我们马上就来。”
海丝特提醒道:“老神父年纪大了,禁不住你们这样折腾,要不换一个牧师?”
“那怎么行,”沈煦川当即拒绝,“我就要这个老神父,他是我在大教堂抓来的,他很有威望,换人是不可能换人!”
话音落,沈煦川一个箭步走近许青沉,扬起手照着男人的背部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许青沉缓慢地转过头往上看,看见一个眼眶乌青凶巴巴的新郎官。
“别画了,起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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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没有宾客的婚礼。
迷人的鹅卵石小径的两边,洒满了洁白的玫瑰花瓣。
小径的尽头是临时搭建的仪式亭,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穿着常服站在那里,是这场婚礼的证婚人,他的眼睛很亮,是矢车菊那种讨人喜欢的浅蓝色。
另一头,身穿黑色礼服的两个男人从左右两侧缓慢地走到一起,一个收敛了平时不正经的做派,另一个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温柔。他们相视而笑,手牵手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他们走向婚姻的殿堂,走向神圣的誓言。
只有十几步的路程,在这期间,活泼好动的沈煦川依旧调皮,一边走一边往许青沉的肩膀上撞,看着前面的神父说悄悄话。
“喂,我今天帅吗?”
许青沉笑道:“你不照镜子?”
沈煦川想起自己的眼睛,龇牙咧嘴了一下,抱怨道:“都怪你”
“是你自己多疑,莫名吃飞醋,挨揍了吧。”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脖子出现一块暧/昧的红色,你会怎么想。”
“我会想,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人愿意要你。”
“我靠你这混蛋”
“这种时候还骂人?”
“那又怎么了,神父听不懂。”
“可是我能听懂。”
“好吧好吧,等婚礼结束我给你揪嗓子止痒,看我能给你揪成什么颜色。”
当他们在神父面前驻足时,开开合合的嘴唇也终于合上。
神父和蔼地打量他们,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因为他们脸上的彩蛋而露出异常的神色。
接下来,真正的惊喜降临。
证婚人说:“祝福你们,请出这世界上最纯真的小傧相为你们送上戒指。”
随着神父尾音的消失,沈煦川和许青沉把视线转向同一个位置。
在他们惊喜又期待的目光中,穿着白色羊毛小裙子的九斤意外登场。
小九斤许久未见到爸爸,开心的原地蹦两下,嘴里咕咕哝哝说着什么,笑容从嘴角的小漩涡溢了出来,漾及满脸。她头戴小花环,提着鲜花装饰的花篮,直到海丝特提醒她要往前走,她才顺着小径朝爸爸们走过来,还不忘把篮子里的花瓣洒在周围。
“小九斤!”沈煦川亲切地叫一声。
小九斤笑着挥挥手,不停地撒花瓣,撒完还转一圈,好像她才是主角。
许青沉诧异地看向沈煦川,说:“是你把孩子接来的?”
沈煦川微微翘起的嘴角挂着满心的喜悦:“对啊,我们的婚礼怎么可能少了九斤 ,我让barry快马加鞭把孩子给我送过来。”
惊讶的神色在许青沉眼底褪去,逐渐转变成纯粹的笑容。
小九斤一点也不输五六岁的小花童,安安稳稳地来到爸爸们的身边,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后就把花篮里的戒枕翻出来,举得高高的炫耀。
站在不远处的海丝特小声提醒九斤:“宝贝,等一等。”
小九斤歪着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沈煦川溺爱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牵着孩子的小手拉到一边。
小九斤放下花篮,只拿着戒枕,然后抱住了沈煦川的大腿。
仪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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