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柏提醒他,杨飒在微信群里讲了。
“哦哦,”秦川瞅着屏幕上的未读信息提醒,“忘看了。”
说实话,无论是技战术还是赛场上的统筹能力,杨飒的素质在专业运动员范畴内也堪称强悍。星海战队需要这样的人,尤其在队长受伤无法上场的状况下。
尽管双方已经拿出诚意磨合,但心中的芥蒂仍在,凡此种种,不是能够轻易过去的。
就像现在,杨飒主动离开,虽然心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队长不在,新成员也不在,压制天性的因素全没有,川菜馆里的几个星海队员像是脱缰的野马,也像是趁着老虎不在家称霸王的猴子。
“老板,”胖汤圆指着墙上琳琅满目的菜单,“炒一墙!”
“没有没有没有,”江然然和秦川架起疯癫的家伙,“他有神经病,不用管他。”然后交代老板说,“老样子炒一桌。”
等上菜的工夫,胖汤圆翻出机场分别时候拍的视频,他抱着他的几个外国兄弟哭到路人避之不及。对方明显也动了真感情,其中最明显的还是小蓝蓝,眼泪在皮肤上冲出两道明晃晃的沟来……
“我真的受够了,”秦川一筷子贯穿了卖相十足的麻辣小龙虾,“你们总共分开还不到一个小时,至于这么思念吗?”
胖汤圆忧伤地舔着指头上的红油:“我们之间,是灵魂上的互相欣赏,你不懂。”然后一面扒瞎,一面对着相册里的兄弟痛哭,一面向老板喊话,“再来二斤小龙虾,要蒜香味儿的!”
秦川冷哼了两声:“你们这精神上的感情,好廉价啊。”
情债啊
胖汤圆正组织语言骂回去, 秦川的手机响了。
“是老杜。”秦川接起电话,饭桌上出现短暂的和平景象。
半分钟后,他放下手机, 一张娃娃脸垮下来, 看上去要多苦有多苦。
“怎么了?”江然然惴惴不安地问。
“哎呀, 有什么难过的事儿说出来,让哥几个乐呵乐呵。”胖汤圆顶着一脸欠揍的怪笑,偷偷把秦川碗里扒好的小龙虾划拉进自己盘子里。
“还乐呵乐呵?”秦川快把手里的电话捏碎了, 冲着胖汤圆一头撞过去, “都打起来了你还乐呵!”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坐上出租车后, 庄柏才腾出空问:“谁打起来了?”手上还提着极限挑战打包来的小龙虾、辣子鸡、麻婆豆腐和酸辣炒蟹。
“杨飒和和……”
·
一行人跳下出租车,和看门的周伯打了个招呼, 拎着外卖盒子,慌慌张张地往里跑。被入口处壮烈的玫瑰和粉色气球海惊得一愣一愣的。
星海基地一楼会客室内, 胖汤圆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嗷嗷叫了两嗓子,手里的粉蒸排骨跟乌骨鸡爪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肥硕的身子扑倒在横卧在沙发上的人影上:“老菠萝, 你是死了么, 老菠萝,你是,你是死菠萝了么……”圆滚滚的身子, 因为激动的情绪滚来滚去,给半死的人压得出气儿比进气儿多,“老伙计,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你睁开眼,你再, 你再看我一眼啊啊啊啊……”
染着娇黄色头发的男人伸出手,无力地推搡着身上的千斤重物,一面喊着:“滚……滚……我还……能活……”一面因为缺氧,疯狂地翻白眼。
“这,这怎么行啊!”取回便携式吸氧仪的驻队医生看见这场景,跟一队的队员合力把哭成烂泥的人扒下来,还是死重死重的烂泥。
“他没事儿他没事儿,”医生连忙安慰着悲伤欲绝的小胖子,“我检查过了,他没大事。”
“那有小事儿了,”胖子的悲伤还是没绷住,抓着队医的手,“大夫求您一定要妙手回春把他治好了,你也知道咱们战队人缘儿不咋地,教练是个哑巴不会社交;经理是个神经病,没人理他都是好的,一出门都怕人把他抓三院里去;队长就更不用说了,他离开人类范畴已经很久了。整个队伍的社交全靠我胖爷撑着,这个小菠萝,是我们战队在江陵电竞圈,甚至世界电竞范围内唯一的朋友啊,请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的菠萝呀……”
“我,”喘过气儿来的老菠萝气呼呼地说,“我还没死呢。”
“没死最好,没死最好,”胖汤圆摩挲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你死了我还得随礼,好大一笔钱呢。”
“好了别闹了,”秦川站出来维持局面,“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沙发上的老菠萝翻了个身,把氧气罩扣在嘴上,指着杨飒留下一句:“你问他。”便再也不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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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信息后连忙赶回来的邵战,正撞上面容冷峻的老菠萝,拽兮兮地和星海队员道别的场景。
“怎么这就走了?”邵战迎上去,对之前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老菠萝嗯了一声,也懒得跟他装:“看你没死,我就放心了。”
“哦,合着你搞这么大场面,就是为了来探病?”邵战缠着绷带的手摇了摇,像是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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