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得杨飒被人打了黑枪,正在角落里缠绷带的时候,来电声打断了ax名为应援,实为诅咒的唠叨声。
“什么,你说什么?”从到中国以来,自以为汉语不错的ax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慢一点你再说一遍,不明身份的,什么是不明身份……”
跑完毒的杨飒捡了个窗口蹲下,一面观察敌情,一面接过电话,请对方再讲一遍。
试图用胶带缠刷子的小蓝蓝正在进行精密操作的最后一步,屏气凝神地试图捋顺刷毛,然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被挪到了电脑前。
银幕上残血的特种兵唤醒了电竞人的dna,咬着毛刷子的木柄,专心致志地跑起毒来。给一旁试图趁机取下毛刷子的ax吓得一愣一愣的。
“我出去一会儿,这里交给你了。”杨飒把手机丢给ax,抓着小蓝蓝的肩头按在电脑跟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别墅后院的院墙外,尽职负责的保安守着鬼鬼祟祟兼来路不明的家伙,正通过无线电对讲机在呼叫外援。
杨飒快步走到近前,打断保安的话:“不用了,我认识他。”
夜雨中,穿着浅色运动衫的邵战寥寥落落地站着,丝毫没有被抓获的窘迫。仿佛两侧严阵以待的保安,好像他花钱请来的左右护法。
“你认识?”有些虚胖的保安丝毫不掩饰心中的质疑,“真的吗?”眼珠在邵战身上转了几转,呛声道,“认识你怎么不说呢?”
好像词语烫嘴的邵战耸了耸肩膀,歪头用眼神点了下保安小胖,示意他太聒噪了。
杨飒看懂了邵战的想法,要自己处理眼前的局面。可他既不是星海队员,又不从他那儿领工资。严格上说,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凭什么要听他的吩咐办事。
这场雨夜的对峙中,杨飒率先转过身,顺着栏杆,一言不发地走回别墅里。
邵战倒还是老样子,倒是给两个保安给弄不会了。被喊来支援的同事顶着雨越来越近,这个屋主认识的家伙,他们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好在,好心的房主并没有难为他们太久。
杨飒回到别墅里,给等消息的ax简单交代了电话里的事,没提邵战,只是说保安搞错了,然后抓了把雨伞出门,说是要去散步。
“我我我我,”做成语连线做到头昏脑胀的小黑黑举起手主动请缨,“我也去我也去。”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实在不是他能把握住的,结果被杨飒一个眼神瞪住了。
沉浸在广播体操中,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小白白适时扒拉住冒失的伙伴,朝着杨飒摆了摆手:“快去吧。”
直到杨飒的视线消失在门口,还没反应过来的小黑黑懵懂地反问:“去哪儿啊?”
“有人等。”小白白讳莫如深地说,好像修仙一般闭上眼睛,懒得看朋友的傻样子。在心里替朋友悲伤了好一会儿,这种短路的脑子,怎么能学好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
杨飒没空理会朋友脑袋里的弯弯绕绕,抓着伞柄来到院墙外。
几个大眼瞪小眼的保安如蒙大赦般跑掉了,生怕杨飒反悔似的。上次出事后他们就加强了安保工作,本以为这次能立个功,谁知道空淋了一身雨,差点甩不掉和屋主认识却咬死也不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真是的,”保安小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吐槽,“什么理由,连说都说不出口呢?”隔着朦胧的雨幕,他看到屋主和他的“朋友”面对面站着,正将宽大的雨伞移到访客头顶上。
“搞什么?”他捂着脑袋,迎面和来接他们的物业经理撞了个满怀。
雨伞撑起一片干净的,不受打扰的天地。小胖胖仰望着高大的物业经理,眼睛微酸,高喊着:“爸爸……”扑了上去。
保安经理脸一红,微侧着身子,还是被对方冲得后退了几步。
其余几个保安激动地挤到伞底下,哪怕只能分到巴掌大小的一块地方,簇拥着彼此往回走,在雨伞下肆无忌惮地嬉闹着。
只有趁夜来接他们的保安经理被撞得衣冠不整,被几个年轻人拥在中间,听取爹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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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年轻人的新玩法吗,”目送聒噪的一群人远去,邵战把注意力转到对面的人身上,“管送伞的人叫爸爸?”
杨飒在心里哼了一声:“要不起你这个好大儿。”说话间把伞柄往邵战怀里送,后者退了两步,并不伸手。
冷着脸的杨飒追上他,固执地将人重新纳入他的伞下:“别闹了,打着石膏呢。”
话音刚落,一米八几的邵战当真乖乖地站着,一动不动。
他这样,倒是叫杨飒不知所措了,隔着伞柄在心里嘀咕,也不用装这个乖吧。生怕对方讲出什么自己接不住的话似的,抢先开口:“你来干嘛?”
态度是不加掩饰的强硬,用来掩盖内心深处的不安。
邵战单手取出兜里的折刀递过去,是杨飒走前落在星海基地的。
杨飒接过刀,手指在刀柄上无意识地摸索着:“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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