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若按私心论,是护着自己女儿,铁了心要拿涂家名声去赌。
但以公理来说,到底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大伯念着亲情的份上,语重心长的问:“那这件事,跟男方家通过气了吗?虽说是两人你情我愿的事,但女儿家到底吃亏了些,谨慎为妥,以免日后落人话柄!”
“这是自然,自然千妥万妥的事了,哈哈!”胡氏苦哈哈的笑道。
昨天是大年初一,她原想借着家家户户到祠堂年祭一事儿,跟石傅圣的母亲有个名正言顺又不着痕迹的接触。
听闻,石傅圣的母亲是位面慈心善,从不与人脸红之人。
怎知自己还没搭上话,就先被那老女人排场一顿,喊得人尽皆知。
她这张脸,什么丢得这么难看过?
婧儿瞧出婆婆脸色不对,又不便插嘴的,掉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子,指望她能站出来说句话。
涂音轻抬下巴,无视婧儿求助的眼神,笑道:“大伯,眼下最麻烦的是村长叔叔那一关不好过,他儿子非要娶我,我都不知道他哪儿生出来的邪思淫念!”
“一副狐媚子相,真个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涂奶奶原想点明看不惯孙女那个狂浪样,但她心知肚明,这话说不得!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心思各异。特别是郑氏,巴不得丈夫赶紧一口回绝侄女涂音这件事,少得罪人。
大石村村长为人还是不错的,待他们夫妇也很礼遇,因他们出钱修祠堂一事,还主动提出抬涂家也进石家祠堂成为石家的一异姓分支。
当然,为了这事儿,他们夫妇俩没少往外讨银子。这个家里多少人沾着光,几时念过他们的好?
一想到这儿,她就来气!
“音儿,你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莫不是已经有法子了?”
“大嫂,音儿还小,哪儿懂这些哟?”胡氏有意挡在女儿身前,不愿女儿出风头。
嫂子很少开口管这些琐事,这回开了口,必是另有想法。
涂爷爷和涂奶奶都扭过脸去,不想表个态,做得罪儿媳妇的事。
他们舟车劳顿赶回村里,为的是看到一家子和睦,骨肉相聚,可不是现在鸡争鹅斗的唯利是图嘴脸。
涂姑姑见势不妙,随便找个理由溜了。自家的那点小事在收到爹娘塞到手里的红包,以及大哥大嫂的慷慨解囊之后,已得到了很好的解决,她抱着二嫂准备的小坛酸菜走为上计。
对此,胡氏等人很不满。
“爹娘,你们也看到了凤妹子靠不住,我们音儿这命不指着她大伯搭把手解救,又能靠着谁?这个村里,哪个人不把我们家当外来人,踩在脚下欺负?”胡氏哭了。
涂奶奶充耳不闻,问:“二宝呢?大过节的,他不在家等着见父母兄弟,还跑出去干活?”
事实上,没有一个婆婆会喜欢看到儿媳妇懒在家,什么活都不干,单指着她儿子忙里忙外,在家还没话语权。
所以,涂奶奶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二儿媳妇。
“他爹是去,去……?”
“哦,爹在厨房里忙着做晚饭,这不是想让爷爷奶奶,大伯伯母和小兔吃餐团圆饭嘛!”婧儿替婆婆解围。
“……!”涂奶奶不信,但冲着婧儿怀有身孕的份上,她没开骂。
小兔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撒娇闹着到外面玩,说要看白萌萌的小兔兔。
小兔兔就是上次在乱石塘那儿,涂雷抓来送婧儿的兔子,就养在厨房外的鸡圈里。
郑氏扛不住小孩子精力旺盛的闹腾,妥协了。
“好,我带你出去看兔子!”
“伯母,让我带小兔去,您再歇会儿。”涂雷上来就想摸小兔的脸,被小兔拍开手。
小兔嫌弃的说:“脏兮兮的,臭烘烘,别碰我!”
尽管遭到小兔明确的拒绝,涂雷仍要摸小兔的脸,还掐了几下。
郑氏抱着小兔想躲都躲不及,心里暗骂涂雷没眼力劲,傻头傻脑的,尽做恶心人的事!
“伯母,让我抱小兔去玩,我来照顾她。”婧儿抛出橄榄枝,成功获得伯母的信任,从她手里接走小兔。
小兔也不认生,由着婧儿抱到外面去也不哭闹。
胡氏紧走了两步,想叫婧儿站住,又不便在这个时候大嚷大叫,她只能记下这账,回头再跟婧儿慢慢清算。
小兔不在屋子里,大家谈事好像都没了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郑氏有话直说:“要摆平音儿这事儿可以,但不能是我家单方面出银子,好处都是你家捞!”
“嫂子这话儿,我就听不懂了,我们捞什么好处了?爹娘都在这儿坐着,哪能分什么你家我家的?”
“咳!”公公不自在,不禁让郑氏坚定的念头动摇了几分。
她到涂家做儿媳妇的这些年,不说功劳,苦劳也是有的。孝敬公婆,体贴丈夫,养儿育女,又为儿子说了门当户对的亲事,她也是做奶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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