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背着回来的。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但没由来生起了气。
“我都找你找到昏天暗地了,他们都说你去了十湾,我来回走了二十公里也没有找到你!”
他怒气冲冲说着,冲过去想把奚容抱下来,但那男人却冷冰冰的盯着他。
乡下男人野蛮得很。
像没有开化的野兽似的,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攻击信号,看起来能把人给掀了。
奚容本来是要立刻从肖坤的背上下来的,肖坤也会意的放了手,但杨胜一来,又紧紧的把奚容反手箍住。
奚容轻轻敲了敲肖坤的北,肖坤才是真正放了手。
奚容一边下来一边说:“你找我干嘛?”
杨胜和他是同学,在学校里经常找他麻烦,上课的时候还拿小纸条砸过他,现在两个人分到了一个宿舍,大晚上的凶神恶煞跟吃了炸药似的。
杨胜气打不一处来,“我不找你谁找你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奚容瞧了他一眼,这么听他说的话是因为关心他,但是他语气冲冲的,奚容是个文明斯文的人,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和咋咋呼呼的人相处。
他微微皱着眉说:“多谢你找我,我是个大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奚容和他也不算是朋友,顶多是同学,还发生过矛盾,奚容在学校里的一个好朋友被杨胜放过狠话,杨胜有一次还跟过他,差点跟到了他家里。
他怀疑杨胜看上了他妹妹,心里对他防备得很,每每都很注意他。
杨胜气呼呼的吸了一口气,那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他那么情绪起伏、又是受苦受累又是大怒打喊,奚容轻飘飘的一句“多谢你”。
这谢字还不如不说,听起来那么客气那么梳理,奚容那张漂亮的脸冷冷清清的。
转头,又和那男人说话了。
这回是面容缓和得多,很是温和的样子,“多谢你背我回来,我宿舍就到了,你要不歇歇、喝口水再回去?”
这一对比,和对他可是天壤之别,杨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请他去你房里进歇歇?”
这男人长得这么高大凶猛,一看就是力气大极了的农夫,看起来就是个老单身汉,他在这偏远的山里不知道憋了多少年,日日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哪里见过奚容这样的美人。
那一双眼睛野兽似的,定死了在奚容身上,稍不注意就要把人吃了似的。
奚容竟然还把他往房里带?
杨胜说:“你脑子坏掉了吗?居然把这男人往房里带?”
奚容冷瞧了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去歇息吧。”
这人怎么回事,又是骂他,真是死性不改。
原本以为在这偏僻的小村落里,他们俩是来自一个地方、一个学校,多么有缘分,以为是能好好相处了,谁知道还是这样。
杨胜差点气死,“我不看着你,这男人要弄死你!”
肖坤冷冰冰的盯着他,朝他走了两步,仿佛要一拳把他打死,但见奚容已经往房里走了,连忙跟着奚容进了屋。
杨胜也跟着进去,谁知道肖坤进了门,就把门一关。
他的那劲儿大得要命,一直养尊处优的杨胜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块头大,进来房间仿佛把门给堵死了,关门的时候杨胜一直在挤,一便挤一边喊:“容容!你难道要一辈子在这里吗?你不和我好居然和这男人好?我大哥那边可以争取名额把我们放回家的!”
奚容眼皮微动,他的确是想回家,但他已经写了信了,他对报社的本事很有信心,他相信自己不久就能回家,难不成要靠杨胜吗?杨胜和他关系又不好,凭什么帮他?说不定会戏弄他。
奚容说:“那很好呀,你哥可以把你弄回家,你也不用在这里干活了。”
门口的肖坤露出一丝笑意,盯着杨胜,把门重重一按,关上了。
奚容不知道两个人刚刚较量的开关门的力气,他倒好了干净的水给肖坤端过去时,肖坤已经转过身来接杯子。
屋子里好香。
这种香味不是什么香料的气味,也不是花,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就像奚容身上的气味。
很好闻。
一路上奚容在他背上都是香香的,他奚容虽然刻意保持了距离,但是呼出去气息就是耳边,仿佛他身体里全是这样香甜美妙的气息。
房间里也是,因为一整天没回宿舍了,气味淡淡的,但也很舒服。
房间里很整洁。
就是一张床一个行李箱,一个张破桌子。
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破桌子上有笔和信封,一张草稿纸上有奚容的字迹,娟秀有力,字很漂亮。
肖坤虽然认不得字,但还是觉得很漂亮。
那几个字深奥得很,笔画很多,他想记住形状都记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奚容的名字。
他一口喝完了水,有些拘谨的站在奚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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