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想各种办法联系我的。”许川看上去没事人一样,他平静地关掉对话框,“加不到我,就会去找季叔,找我妈,找各种和我有关系的人。”
翟清俊蹙眉:“让他直接来找我。”
许川瞪他一眼:“疯了啊你,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一泽就是典型的没教好的小孩,小时候第一次见许川,他趾高气扬地问他妈妈:“这就是爸爸在外面的野孩子吗?”
许川那个时候多小啊,对这些东西都还没什么概念,但是“野孩子”三个字也足够刺痛人了。
向来平和的小许川上去就给许一泽摁住揍了一顿,许一泽不知道是学了哪里的招式,往许川脸上一顿抓挠。
后来许翊伯就再也没敢让他俩见过面了。
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非得让他去给许一泽补课。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奇怪,大概根本就不是补课这么简单。
许川现在心里只有平稳度过高考,精神很紧绷,任何一点小事他都会想得很深入,自然不会去踏足这个大坑。
“对了,”池晓在旁边啃着苹果,算了算日子,“老季,我下周开始就不来上班了。”
季叔削苹果的动作一顿,高兴地说:“哎哟可算盼着你走了,赶紧回去好好学习吧,你一高三学生天天来我这上班,我真是看见你我都心慌。”
池晓表情僵硬了一下,过后陪了一个没达眼底的笑,又啃了两口,含含糊糊地说:“一把年纪了也不找个老婆,以后谁照顾你。”
“诶你臭丫头,还说教我。”季叔最愁别人提这茬了,他开玩笑地威胁:“以后我老了就给你打电话,你不来我就天天烦你,我就不结婚,我就等着你们这群小的伺候我。”
池晓把啃得差不多的苹果丢进垃圾桶,站起身解开围裙,然后拿了钥匙就朝外走去。
她背对着季叔挥挥手:“行呢,我走了啊。”
她也是骑着自行车来的,店里夏天都不咋关门,站在外头开锁的时候,她一抬头就对上许川从里面看过来的眼睛。
许川的表情看上去并不轻松,像是看出她有些异常,又像是还有话想跟她说。
池晓笑着叹了口气,“许川!”
翟清俊也跟着回头看了过来。
池晓笑着说:“勇敢一点。”
她眼睛在翟清俊脸上扫了一眼, 又回看向许川,微笑着、确定地说:
“你会成功的。”
此时距离高考还有最后三十天。
往后的时间许川也没再遇见过池晓。
高考的钟声渐近,年级组将打印出来余下的卷子在最后三天全部下发, 罗颂梅往日一丝不苟的发丝如今也凌乱了多日,她满不在意地扬手一拨,露出疲惫的双眼。
她扫视着台下开始收拾资料的学生, 听着班里此起彼伏的胶带“撕拉”声, 抬脚想跺鞋跟, 一脚下去却是闷不出声, 多年未变的高跟鞋也在过去的不知哪天,换成了舒适的运动鞋。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清清嗓子说:
“同学们,边收拾边听老师说。”
这一声出来,班里同学打包的动作轻了不少,都分出耳朵来听她说。
“按照二中的惯例,是会给大家三天的自主复习时间。”她脸色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我个人是觉得太长了。”
同学们动作一顿,觉得这是加课前摇,不出意外下一句是说明天继续到校?
罗颂梅显然也知道他们这一年被加课已经加怕了,少有地露出了笑容来,她摆摆手:“不加课, 我也要休息一下缓口气了。”
班里低低地响起几声“吓死我了”。
“嗯,我的意思是, 这三天留给你们自主复习,说明学校也是很相信大家的。咱们班的同学我还是比较有信心, 自制力方面肯定是没问题。”这倒不是什么固定说辞,老罗对自己带出来的学生一向自信, 她边说也边收拾起讲桌来,“回去想补觉的补觉,能看题的最好还是再看看题。”
说到看题,她猛地抬头:“翟清俊!”
翟清俊正低头在桌肚里找东西,一嗓子吓得他磕了一下脑袋,揉着后脑勺直起腰,无奈地看着台上:“罗老师,你别突然吓我。”
“又不是故意要吓你。”罗颂梅拍了拍自己,也有些后悔自己刚一声喊急了,高考前学生出一点点问题,都怕耽误了考试,她面色柔和下来说:“之前给你讲的作文,实在不行你就背下来,我有预感,今年八|九不离十。”
不等翟清俊回答,罗颂梅对许川说:“你盯着点儿他。”
许川忍着笑看了他一眼,对罗颂梅点点头:“行。”
“还是许川稳当点儿。”罗颂梅一边收拾粉笔一边喃喃。
翟清俊笑起来:“怎么三年师生情谊不作数了,到最后还不相信我。”
“我倒是想相信你。”罗颂梅抬手指了指后面,“那边儿,你的好兄弟,当代大文豪,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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