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两者都牵强。
于是他自己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你带水了没。”翟清俊一脸烦躁的拍了下李文豪的屁股，李文豪差点跳起来，双手捂着屁股没好气道：“带了也不给你喝，你有病。”
“我就是有病，”翟清俊理直气壮，“给病人点水喝，要渴死了。”
“真没了，等她们拍完照不就走了吗？下去买，忍忍。”
翟清俊丧气：“忍不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气生得他嗓子真的很干。
突然，他一低头，一瓶带着红色标签的熟悉品牌的水出现在他眼前，水的主人手指纤长，他很熟悉，看了很多年了。
许川拿水瓶在他身前晃了晃：“喝吗？”
翟清俊僵住，没有动作。
许川垂下眼：“没开封的。”
场面很安静，除了其余游客拍照聊天的声音外，几人像是同时被按了静音一样。
一直沉默到翟清俊接过水，几人才开始一秒八百个假动作假装自己很忙。
许川松了口气，他对上徐雅茵略带审视的目光，轻轻地笑了一下。
对她点了点头，算是个友好的交流。
他以为和翟清俊的关系算是缓和下来了，但是一直等到从山上回来两天后，许川还没有接到过翟清俊的一通电话。
说好的要一起去十二校对门的包子铺吃早餐，也成了句空头支票。
终于，又过了几天。
许川终于在微信收到来自翟清俊的消息，上面写着：
我妈回来了，等会儿来吃饭吧。
翟清俊的父母都是大忙人，但比起爸爸一年到头见不到人影，妈妈还算回来的比较勤，闲一些的话每个月都抽空回来待几天，忙起来两个月也会回来一次。
自从两人握手言和，翟清俊妈妈每次回来都会叫许川去家里吃饭。
许川一直觉得是翟清俊跟他妈妈说了什么，比如他的这个朋友是个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可怜人之类的，不然他妈妈怎么会平白无故对自己这么好。
许川摸了摸自己还没干透的头发，立刻回了消息：
半小时后行吗？
翟清俊：好
多余一个字都没有。
许川把手机扣在一边，对着洗手台的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
他这些天一直忍不住在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是他哪里做错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在他预期之外的事情。
在他的预设中，他知道自己未来没法一直和翟清俊保持朋友关系。
但不该是在现在，不该是因为一些连他都没注意到的小事。
翟清俊不是个心细敏感的人，不会在意那些连自己都关注不到的，无关紧要的细节的。
所以到底是哪里呢？到底是哪里错了。
他就要这样突然的，接受一个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提前两年到来。
他按门铃，来开门的是翟清俊的妈妈。
女人气质出尘，哪怕穿着一身居家服，也看得出职业女性的干练模样。
他妈妈叫汪莹，许川面带微笑，客气地喊“汪阿姨”。
“小川，上次来没见到你，这次我跟俊俊说一定得把你叫来给我看看。”汪莹牵过他的手，惊了一下：“怎么大夏天的手这么冰？”
“来之前刚洗完澡，家里空调开得低。”许川解释着。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翟清俊坐在餐桌前垂着眼皮包饺子，许川看他熟练的动作，心里有些惊讶。他之前不知道翟清俊还会包饺子。
翟清俊的生活经验比他足一些，但他一直以为也就是会简单炒个菜的水平。
还有这一手呢？
想起自己前些天在季叔家里包饺子，差点把季叔气急眼，许川轻轻笑了一下。
汪莹以为他看翟清俊包饺子觉得好笑，就也笑了一下，说道：“你没见过他包饺子吧？他小时候我就教他了，但他说不喜欢玩面，不知道是不是躲懒的借口。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愿意帮忙了。”
“是，没见过。”许川说。
“那你跟俊俊先聊天去吧，我去看看冰箱，这臭小子天天也不正经做个饭，冰箱里放的全是零食……还敢放烟，真想打他。”
许川听着她的念叨，目送她进厨房，才缓缓收回视线。
翟清俊从他一进门时余光就看到他了，但是几天不联系，他竟然有一种……别扭感，不知道怎么面对许川，局促起来了。
他啧了声，把饺子用力捏了捏，愣是给捏露馅了。
他抽了张纸巾把坏饺子包起来，左右看了看，垃圾桶离他几步远，他扬手一丢。
坏了。
没进。
许川弯腰把纸团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翟清俊愣了下，想说谢谢，又觉得道谢太生疏，他和许川之间，以前从来不说谢谢的。
但不说又……没法打破这个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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