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移开目光,翟清俊的视线就又可以明目张胆地放在他身上,他又想起来刚才看到许川的腰了,那腰不像是男人能有的,哪怕是青春期还没长开,也不该是那么……
他猛然想起许川是个特别保守的人,从来不在他面前脱衣服,除过初中时扭打在一起互相扒衣服的场面,这算是他第一次直面许川的腰。
感觉就,那么细一点。
他在心里比划了一下。
怪不得每次都觉得许川比自己小一圈。
也难怪他轻呢,腰上一点肉都不长。如果是自己的手的话……他的手比较大,用他的手来丈量的话,也就……
两扎?
差不多……
不是,他脑子有病吧。
在这对一个男人的腰思考什么呢?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脑子忘家里了没带来啊!
怎么突然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虽然他们是好兄弟,但这应该是许川以后的女朋友该想的,他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操,他平时打篮球也没少见那些男的光膀子,怎么今天想法这么多,果然自己对普通朋友和对好兄弟还是不一样的。
所以为什么男人的腰会那么细啊?
而且他很白……
虽然他很白这件事自己一直都知道,但还是感觉上身看着比胳膊啊腿啊这些地方更白。
翟清俊用力揉了揉眼睛,大脑中怒喊:停停停!
妈的,他半天到底在这里琢磨什么东西呢?自己没有吗?不能回去对着镜子琢磨自己的吗?
“还有。”许川松了口气,他赶紧买了票,看向翟清俊。
就见到后者眉头紧锁,嘴唇还时不时动一下,好像在跟谁说话一样。
“你在想什么?”许川问。
翟清俊从思绪种一秒抽离,不免满脸慌张,抬起头看向他:“啊?”
“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许川端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一滴水都没有了。
翟清俊摇头:“我没想。”
许川觉得翟清俊奇奇怪怪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有点好奇,但还好,他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对方愿意说就会主动说,问是问不出什么的。
于是为了不惹人烦,他就这样满脑子问号地跟翟清俊分道扬镳。
季叔是个厨子,从前一直在名叫蜀香源的川菜馆里做工,后来菜馆的老板回了老家,索性就把店盘给了他,他就从厨子荣升为老板了。
不过升了也没升,他依旧天天在后厨忙活着炒菜。
许川对去蜀香源路熟悉到堪比回家,他脑子里想着事,走起来就特别快,平日里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一抬头就发现已经到了。
眼前是个乍一看“灰头土脸”的长街,蜀香源早已蒙尘的绿色招牌混入其中。
这就是一个小小的菜馆,夏天会在门口摆桌子供人坐的那种苍蝇馆子。
许川踏进店里,地板上铺着十多年前流行的地砖,有些已经被砸坏了边角,但也一直没修补。许川闭着眼睛都能避开这些地方,一路踏着平整的砖块走到后厨门口。
“季叔,还忙呢?”他站在门口招呼了一声。
后厨忙得锅铲都要飞上天了,叮铃哐啷的声音透过那半挂着的帘子悉数传出,伴随着沾了水的菜下油锅时发出的刺耳声音。
许川拉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
约莫三分钟后,一个肩膀上挂着淡黄色毛巾的光头大叔走了出来,吹胡子瞪眼地对许川骂了声“臭小子”,然后步伐一刻不停地端着菜往外走去。
“来喽!酸辣土豆丝!”
季叔回来时拉着一个学徒指挥:“你过来,你进去炒,炒坏了赔钱啊。”
学徒嘴角快弯到下水道里去了,但架不住师傅凶,一个眼神就给打发进后厨去了。
“酸辣土豆丝涨价了没。”许川伸手要去够菜单,还没看清就被季叔一把抢过去,自己盯着天天看几百遍的菜单又研磨了一遍,眉毛一竖:“涨什么价,这不挺好的。”
许川又从他手里抢过来,看到酸辣土豆丝后面标着“10元”,撇撇嘴:
“上次叫你改12,你就不听,外头都卖16了。”
季叔一听很不高兴:“臭小子,你还指挥上我了。现在生意多难做,你看看这些来吃饭的,哪有个有钱的,再涨人家吃不起就不来了。对了,你怎么最近都不来吃饭,该不会在家吃外卖吧?”
这家店是许川从小吃到大的。
准确一点来说,是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
最早季叔还不是这里的厨子,没有天天满面油光地混在后厨。当时他是个卖保险的,每天穿得西装革履,提着个公文包,看上去颇有成功人士的样子。
唯一矛盾的是他总骑着一个老式买菜自行车,带后座的那种,后座用来接许川放学。
许川从出生起他父母就开始频频消失了。起初父亲工作忙,留田慧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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