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酿造而成,贵人尝尝。”
沈鸾惊诧:“……楼下哪来的公子?”
无意转首,余光瞥见楼下一人,广袖翩翩,倚在一匹雕鞍彩辔的红马边上,那人手执折扇,笑眼往上望。
一看便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虽提前屏退闲人,然沈鸾坐在窗下,美人气质脱俗出众,一眼遂叫人难以忘怀。
随着葡萄酒送来的,还有一张花笺。
只是未等送至沈鸾手上,坐于对面的裴晏忽然手一抖,酒盏中烈酒坠落,直直沾湿那一整张花笺。
字迹泅湿,分不清彼此。
沈鸾惊而瞪圆眼睛:“你作甚么?”
裴晏面不改色,阴郁面容叫人不敢忤逆一二。
他冷眼扫去,那掌柜脚上如长上钉子,动弹不得。
“贵、贵人……”掌柜战战兢兢,身子抖如筛子,忽而膝盖一软,手中茶盘掉落,酒水洒落一地。
掌柜惊慌失措跪在地上。
裴晏居高临下,双眸睥睨低垂,他嗓音极冷,只抬袖,李贵立刻上前,将那掌柜扶下楼,又唤奴仆上前,收拾一地狼藉。
那美酒连着花笺,自然都被丢走。
虽对那楼下的人无甚兴趣,然沈鸾也看不得裴晏的所作所为:“你吓他作甚?”
裴晏反唇相讥。
他抬首,指间的青白玉玉扳指缓缓转动,曾居于高位多年,裴晏周身的气势压迫,叫人不得不折服。
裴仪讪讪往后退开半步,那天竺公主咬着下唇,泫然欲泣,似要上前劝说,又苦恼不知该说什么。
独沈鸾错眼不眨,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裴晏。
裴晏轻哂:“怎么,你还想要他的花笺不成?”
沈鸾气恼:“我何曾说过想要他的花笺了?”
裴晏冷笑:“不想要他的花笺,那你如今对我发火作甚?”
“因为你莫名其妙。”沈鸾忽的扬高声,“那掌柜好端端的,你吓唬他作甚么?”
“你原是为着这个生气。”裴晏冷嗤,凌厉的眉眼掠过几分不悦。
“不过一个酒楼掌柜,也值得你百般相护。沈鸾……”
裴晏倏地压低声音,他步步逼近,冷冽的声音如劲风,一点点落在沈鸾耳边。
“是不是除了我,别人都可以?”裴晏咬牙,“……都可以得到你的庇护。而我做什么,你都看不见。”
沈鸾瞳孔紧缩,只觉得裴晏莫名其妙:“你……”
她愤愤推开人,头也不回,转身下了楼。
裴仪目瞪口呆,顾不得那天竺公主,赶忙追下楼。
“裴晏他是不是、是不是……”
终是世家贵女,说不得粗鄙之语。
沈鸾搜肠刮肚,仍找不到半句骂人之话。
更气了。
“这事确实是五弟做得不好。”
裴晏这气着实奇怪,裴仪一头雾水,不过是有人向沈鸾示好,送了花笺佳酒,若说该吃味,也该是裴衡,与裴晏何干。
沈鸾气鼓鼓:“他看我不顺眼,自然哪里都是不好的。”
裴仪好声好气哄着人:“那你也看他不顺眼就成了呀。适才你不还说,那影戏巴子吃着甚好,想带一点回宫给皇兄尝尝?”
沈鸾不情不愿。
耽美小说